褚遂良的死来的很突然,就在他对李治表达出善意,同时透露出陛□体有恙,并非对太子不满这个秘密后,便很快的被用“意图不轨,以伊霍自居”的理由给处死了。
李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震惊万分,他还没有从父亲对自己的隐瞒中清醒过来,就又陷到这个意外中去。
不过对于这件事,李治从头到尾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刘洎的秉性与身份,他不会弄权,甚至说以他的智商,他也不会大着胆子说出这种话的。但问题是,陛下就是以此为罪名治死他,那又如何?
诬告的人是褚遂良,旁证的是马周,到最后被史书记上一笔,背上骂名的恐怕也只会是挑唆的人,而不是做出决断的人吧。
李治叹了声气,小心的将着所有的东西都收好,然后战战兢兢的在着太宗面前俯首帖耳,温顺的不能再温顺。
只要等,一切都是他的。所以他不能冒险,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李治等了半个月,大军终于到达定州,皇帝的病情才爆出来。据说是在战场上受伤才引发的痈疽,已经青紫化脓,腿都肿了一圈,严重到甚至御医都暗示可能拖不了太久了。
听着这消息的那瞬间,李治发现自己心里头甚至隐秘的希望这个论断可以成真。不过在明面上,他却是比任何人听着都伤心,御医刚一宣布完,他就直接哭了。等着御医为李世民开刀后,他更是直接上前为李世民吸去伤口上的脓血,弄的李世民都慌了,按着他的肩头叫出了李治许久都没被唤过的乳名,“雉奴,你何必如此,这种龌龊的事情让他们代劳即刻,你是太子,此时当有太子的风范。”
“儿子见父亲病重如此,心中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哪里还能顾得上其它。”李治漱了口站起来,眼睛是哭过后的红肿,垂头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说,“儿子此时只能记住父子,君臣之仪,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治的这番反应让李世民非常感动,看着李治那温润无害的小白兔样子,李世民甚至都对自己之前的怀疑和隐瞒有一丝丝的内疚。不过这内疚也就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那些是对李治好,如果不是那般试探,自己怎么能试的出他的纯孝呢。
“太子之孝,远逾于景帝昔日啊。”长孙无忌在一旁恰到好处的拍着马屁,让着李世民更加欢乐。
昔日文帝也如李世民一般长了痈疽,景帝身为太子,大约抱着跟李治同样的想法,想要为父亲吮脓以示孝心,可谁知道终究还是嫌弃太恶心而没有下得了口。这种事情半途而废比不做更加糟糕,所以文帝很是恶了太子一段时间。而景帝心里头也留了疙瘩,等着即位后就把代替自己为文帝吮脓的邓通给杀了。
长孙无忌拿景帝与李治比,无非是说李世民与着李治的父子感情远远好过于文帝和景帝,李世民自然心里开怀。只是李治心中却略微膈应,长孙无忌这话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却是邓通为文帝吮脓固宠,李治如今做的事情,岂不是与邓通类似?长孙无忌这般,不是暗示他跟一个卑微的佞臣相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李治最不高兴的时候长孙无忌说了一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于是李治就更加膈应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对抗长孙无忌的能力,于是除了陪大家一起呵呵笑着又能如何?李治敛去眼底的光芒,默默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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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颖在宫里头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个月,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要提起精神来,可总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索然无趣,自己也有些焦急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邪,难道以后都得这么下去了?
不过幸好她跟前还有个孩子,李忠的存在让着长孙颖分了不少心,当底下人们也发现李忠是治疗长孙颖郁郁寡欢的良药时,便越来越多的将着李忠放在她身边。
这天天气不错,刘绣看着长孙颖又在窗前发怔了,便从奶娘怀里头接过李忠,然后偷偷把他放在离长孙颖不远的地方,示意他自己过去。
李忠这个时候都两岁了,跌跌撞撞的自己能走,勉强也会词不达意的表示自己的要求,正是可爱的时候。奶妈们也很懂眼色的教过他亲近长孙颖,所以这么多人里头他最喜欢的就是长孙颖,这会儿见母亲就在不远处,当下就颠颠的跑过去了。
他长得虎头虎脑,又被喂养的很好,小胳膊腿都是肉呼呼的,整个人像个粉团子,等走进了长孙颖,一下子就格格笑着扑到她身上,抱着她软糯糯的叫了声“娘。”
“忠儿,”长孙颖虽然在发呆,但是带惯了孩子,早就练成了条件反射,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然后看到小孩子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正咕噜咕噜的看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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