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摸着自己扁扁的钱袋,这花钱总是比赚钱容易,看来自己是得想法子多赚些钱了,泽文只要一入学,这花费便会如流水,家里头已经供着一个泽浩,若再供一个泽文,莫说许氏会闹起来,就连自己的祖母也会不满。
刚进了院子,便听到正房里头似乎正是吵得厉害,许氏夹杂着哭意的声音尤为清晰。惠娘疑惑,昨儿许氏还端了晚饭给巧娘,一副母慈的模样,怎么今儿突然又成了那幅模样?
惠娘将背篓放进了自己的屋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几步便跨进了正房。
一大家子的人除了泽浩,正是齐聚一堂,就连巧娘也苍白着一张脸在一旁站着。
瞧见惠娘进来,泽文从李氏身旁小跑过来,牵着惠娘的手便不放了。
众人的神色皆不好看,见了惠娘,也是淡淡扫过。
“这家说什么我也要分!我不要过这种日子了!我过够了!”许氏尖着嗓子甩下这么几句话。
惠娘明白了,定是许氏见着蔡老头回来了,这冤案也平了,心里头分家的心思是又起了。
陈氏白着一张脸,胸口起伏不平,显是被气得不清。蔡老头坐在木板床上,神色凝重,沉默着不说话。
蔡友根站在许氏身后,拽着许氏的手似是要将她拉回自己的身后,不让她再如此这幅蛮横的模样。只是许氏并不顺他的意,仍是咄咄逼人地站在屋子中央。
蔡友仁夫妇与许氏相比,是天壤之别。两人站在角落,闷着头,依旧是沉默,仿佛这事与他们无关。
惠娘站在巧娘身旁,想问些话,可这氛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竖着耳朵听着话。
“老大家的,这家怎么就亏待你了?”蔡老头耐着心问了许氏。
许氏拿着袖子一捂眼睛就又哭道上了,“爹!我在这个家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看看我家巧娘!”
许氏一边说着一边拽住了巧娘的手往蔡老头跟前拖,“爹,你可看清楚我家巧娘,病怏怏的,都成什么模样了!我求娘给些钱给巧娘看病,可你知道娘怎么埋汰我的吗?临了,还不信我,信了惠娘那个丫头!爹,你让我这日子怎么过下去?我过不下去了!”说罢,许氏“呜哇呜哇”地哭着,好不凄惨。
陈氏听了许氏如此这番无中生有的指责,登时也是大怒,站起来仗着身高,指着许氏怒骂道,“你个泼妇!我何时亏待了巧娘!说话可是要讲良心!”
许氏擦了一把泪,想要回嘴。蔡友根猛地一拽许氏的袖口,大吼一声,“够了!”
众人皆是一惊,惠娘是从未见过蔡友根发火的,在他的印象中,蔡友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憨厚汉子。
以为这蔡友根是要出口训斥自己的媳妇了,陈氏是半带了讽笑瞧着许氏。可哪知,这雷声大雨点下,这脾气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蔡友根对着许氏说话,嗓音便柔了三分,“玉春,你少说两句,那是我娘!你一直记着娘的不好,怎么不记娘的好?又不是咱爹娘让泽浩入不了学,是他没那个命,算了,玉春,咱们算了……”
陈氏一张脸猛然白了,许氏一双眉挑了起来,心里却暗自高兴,自己相公果然疼的还是自己,虽然话是向着他娘的,可哪个瞧不出他的心是向着他媳妇的。
惠娘在一旁也是皱紧了眉,这事是越来越乱,怎么还与泽浩扯上了关系?
许氏挥开蔡友根的手,嘴角却是带了得意的笑,尖着声音道,“不能这么算了!这十里八村的哪个不知道咱家泽浩是会读书的?就这么白白耽误了泽浩,除非我的心被狼狗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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