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都各自回了屋,惠娘担心着明日的事,在自己房间里走了两遭,仍是放心不下,便直接出了自己的屋子大步走向正房。
正房里头,蔡老头和陈氏正轻轻说着话,惠娘敲敲门,陈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谁啊?”
“祖母,是我,惠娘。”
陈氏开了门,有些惊讶惠娘这个时候过来,“惠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惠娘进了屋子,唤了声“祖父”,一眼便发现床上放着的一件衣裳,比蔡老头平常穿的,新了不少,看着料子也是不错,至少不是粗布。
惠娘搓了搓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祖母,明日祖父去县衙还是穿旧得好些。”
陈氏有些纳闷,“这是为何?穿成这样去县衙可不让人笑话?县衙又比不得在家里头。”
惠娘笑道,“祖母,祖父这是去县衙里头伸冤呢,可不是去镇子里头逛。听爹说,咱们现在这个县太爷很是清廉,在农忙时候,经常挽着裤腿跟农户们一道下田呢,最是疼我们这些苦寒人家,祖父若是穿得寒酸些去,自然会让县太爷先怜上我们几分,况且,祖父被那田天良陷害遭了三年的罪,更应显得憔悴,如此,才能让旁人同情,帮着我们。”
蔡老头听罢此话,当即是一拍大腿,“惠娘说得有理!我倒是糊涂了!老婆子,快别倒腾我衣裳了,平常穿什么明日就穿什么,干干净净地就行。”
陈氏也是一拍脑袋,直埋怨自己糊涂,想得不周到,穿得体体面面去县衙,那可不就是出去扎人眼了?
“多亏了惠娘,真是好孩子,再跟祖母说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陈氏拉着惠娘的手一道坐在床沿上,和惠娘一下亲近了不少。
惠娘摇摇头,道,“倒也没别的了,祖父到了县衙一切听里长的便是了。惠娘今天来,就是怕祖父心里头紧张,来跟祖父说会儿话,让祖父心里舒缓些。”
陈氏欣慰地点点头,拍着她的手道,“惠娘是个孝顺的。”
蔡老头也在一旁乐呵道,“可不就惠娘孝顺,也懂事,像我老蔡家的孙女儿。”
惠娘害羞地低着头道,“泽文和巧娘也孝顺着呢,泽文可是说了,以后要考状元,光宗耀祖,再接祖父祖母去京里享福。”
蔡老头和陈氏听了这话,心里头美得不行。
“这泽文,一张小嘴甜的,都甜到他祖母的心坎里头去了!”
“祖母,您可别当泽文说玩笑话呢,泽文年纪小,可说话守信着呢,今儿就一个人学了一上午的字,都没喊过一声苦。”
陈氏一听这话,心里头一喜,“泽文会写字了?看来咱们老蔡家又要出个读书人了呢!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蔡老头心里头也欢喜,“是呢,泽浩读书,泽文也读了书,咱们家也要改门风了。”
“爹和娘打算着,明年泽文也六岁了,就算他们每日少吃一顿,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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