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直接都倒了出来:“二皇子是贵妃之子,他娶了左相之女,那么身后站的就是左相,左相又统领朝堂近十年,是皇上极为信任的权臣;四皇子是淑妃之子,淑妃是老侯爷之女,四皇子又纳了方文颂,那么背后就站了整个忠勇侯府;而三皇子,皇后娘娘逝世后,她的母族短短两三年就几乎从朝堂上被驱逐一空,可以说,三皇子除了他那‘正统’的嫡子之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所以?”
“没有所以,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只要不叛国不害民不为非作歹,我都支持你!”
楚凤歌愣了,接着“噗嗤”一声就笑了。他很开心。“小婉,谢谢你,”他说道,“如你所想,我站在三皇子这一边,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最后一句,楚凤歌说得极为认真。
王婉看了他半晌,后道:“我明白了。”
楚凤歌低下头来,想了想,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王婉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他说道:“小婉,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之地的,相信我!”
“再?”王婉惊讶了,继而明白过来,“你是指上次在望江楼……”接着她脑中有种东西一闪而过,紧张地抓住楚凤歌的手,“你知道是谁了?”想到楚凤歌在谈及皇位之争的时候讲到这个,她顿时明白了,“是二皇子还是四皇子?”
“是四皇子的人。”楚凤歌告诉她。
“可是……为什么?”王婉不解道,“现今你不过是个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又不是什么大权在握的将军,就算你支持三皇子,也对四皇子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啊!二皇子势力如日中天,四皇子应该把精力放在如何对付二皇子上吧!”“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
“你想到了啊!”楚凤歌笑道,“没错,除了是那方朴雨找淑妃和四皇子帮忙,我还真想不到四皇子那有什么理由要现在除掉我。想来应该是方朴雨说把我除了,安国公府就没有什么立场不去支持四皇子了,毕竟,没有了我,她的儿子就是安国公府唯一的男孙了,她的儿子,可是四皇子的表弟呢!现今的我确实不算什么,但是,我身后可是一个安国公府呢!爷爷虽然退下,但是他的名望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是很高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刺杀失败后,想来四皇子那边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
王婉听他这样一说,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就放心地点了点头。而既听他说到了安国公老太爷,王婉接着就问了:“那么爷爷他的立场?”
楚凤歌摇了摇头,笑道:“这种事,他老人家就不去参和了,没见他都退下了吗?”
王婉道:“你都说了你身后是一个安国公府。你的立场既是那样,人们怎么会不联系到爷爷呢?”
楚凤歌“呵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王婉皱起了眉头:“爷爷和老侯爷是结拜兄弟呢!老侯爷站在四皇子那边,爷爷虽说什么都不管,但是因为你人们难免联想到他,这不是让他们兄弟反目吗?”突然想起来了当年给方文颂指婚的那道焦急的圣旨,王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有,现今老侯爷官至一品,兵权在握,而安国公老太爷却解甲归田。这个皇帝他……
见着王婉眉头拧在一块的样子,楚凤歌猜到了王婉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摸了摸王婉的发鬓,道:“圣意难测,你还是别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这个‘老侯爷站在四皇子那边’可不对。”
“诶?”
楚凤歌笑了:“在边关的时候,老侯爷听到方文颂被抬进了四皇子府,气得几案都砸掉了,就是到了现在,何曾见他去过那四皇子府?老侯爷仅是四皇子的‘外祖父’,而不是‘站在他那边’。”
“啊……”王婉听得讶异地看向楚凤歌。
却是楚凤歌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了,他说道:“好了,别想了。说实话,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今上年未过四十,还正壮年呢!”
“说的也是,”王婉道,“可是皇子们却开始明争暗斗了起来,也不知他们急个什么。”王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急个什么!”楚凤歌一脸无奈。却是突然看向了窗外:“嗯,天终于快黑了!”
王婉一愣,见着他那变得暧昧的眼光,才陡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唰”地一下就绯红了。每日抽奖系统
当晚,一夜温存。白日的话题全部抛之脑后。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秋去冬来,寒潮涌入,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眨眼之间,年底到了,快要过年了。
在这些日子里,要说这安国公府里最大的事,就是楚巧巧的病了,楚巧巧病了一个多月,确切来说,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应是那日的惊恐将她幼时的回忆全部唤醒过来,她终日胆战心惊,夜夜噩梦,甚至出现幻觉,有几日里见谁都喊“鬼来了”。到最后,没有办法的方朴雨请来了法师,搭台作法,在碧波湖畔,在楚巧巧的院子,许是因为法师保证说“鬼抓到了”让楚巧巧有了一定的心理安慰,她渐渐地转好了。终于,在快过年的时候,她又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只是,她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颇为萎靡,且胆子更小了。
方朴雨也在这段日子里雷厉风行,在后院里抓了好些个“装神弄鬼”的婆子和丫鬟,而碧波湖畔的那个小树林,也被她雇人砍去了。
不过,这些好似都与王婉没有什么关系。楚巧巧生病期间,她是不能过去看望的,恐她病情加重。方朴雨忙忙碌碌焦头烂额,王婉除了每日晨昏定省见着她之外,跟她基本没有再打过交道。王婉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适。
而这种舒适的日子到年底时候好像要暂时终结了,王婉浑身上下处于备战状态,因为,年关将至,各个庄子和铺子的庄头和掌柜们要拿着账本来交钱了。
这一日天气极寒。王婉头戴貂毛昭君套,身穿粉红的洒花棉袄,大红的刺绣妆花裙,手中拿着个暖手炉,坐在厅堂的正位上等待着各个庄头和掌柜们的到来。
她自个儿的嫁妆铺子和庄子的年钱早在三日前就收纳完毕,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今日她要等待是属于楚凤歌娘亲的那几家庄子和铺子的庄头和掌柜们。以往他们都是去老夫人那里交纳年钱的。
王婉深吸了口气,敛起了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目光投向了门外。
率先进来的反而是距离京城最远,接连赶了近一个月路的陈庄头。这个满脸沟壑纵横,有一定年岁的老人恭恭敬敬地将账本交上,笑道:“听闻先夫人的嫁妆现由大少奶奶管理,老奴特地赶早来到京城,还送上禽鸟等供大少奶奶赏玩,还请大少奶奶笑纳。”
王婉看着他带来的单子,果见一长串的猪羊鸡鸭等家畜后面标注了一对白鹤和两只梅花鹿这样的观赏动物。王婉笑着将单子交给了边上的采苹,便就今年的年景,同这陈庄头聊了起来。这陈庄头的态度始终恭敬,一直以“老奴”自称。王婉心道:“果是如楚凤歌调查的那样,这个陈庄头是他母亲的陪嫁家奴,几代侍奉郑家,忠心可见。”
而等到其余几个庄头和几个掌柜们陆续进来后,事情便就没这么顺利了。
王婉将一本本的账本细细地翻了过去,然后,目光在下方在座的几位庄头和掌柜的脸上慢慢扫了过去,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将手中最后一本账本重重地甩在地上,准备拿那米铺的掌柜的开刀了,杀鸡儆猴!
“刘掌柜的!”这个刘掌柜是老夫人的大侄子,长得与老夫人有点相似,都是高颧骨尖下巴,不过老夫人眉眼上挑,人显得有点严厉,而这个刘掌柜,则眉眼耷下,看起来整个人有点没精神的样子。但他的眼珠子却很黑很亮,只听得王婉那么一喝,他那黑亮的眼珠子就一转,一下子便贼眉鼠眼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大少奶奶。”声音干脆,却是瞥了王婉一眼,嘴角勾起,估计是想王婉这个不足十六岁的小丫头能拿他怎么样吧!
王婉冷声道:“先夫人的这个米铺啊,规模比我的那家大了三分有一,对了,你不知道吧,你隔壁街有家米铺就是我的,论地段还不及你所管的这家呢!可是呢,那家米铺今年赚的钱却比你这家多了不止三分之一!”王婉冷眉怒瞪向他。
其余人等皆看向了刘掌柜。望江楼的钱掌柜冷笑地看着他,那陈庄头皱着眉头盯着他。而其他人,都一副看戏的态度,显然没把王婉的怒火放在心上。
只见那刘掌柜轻声一笑,漫不经心地喊冤道:“这铺子和铺子之间怎能相比呢?大少奶奶,您的那铺子其掌柜的更能做生意罢了。”
“哦?”王婉接过采苹敬上的茶水,小小抿了两口,然后眯起眼睛细看着他,道,“刘掌柜这么说,就是认为自己不如别人了?”
刘掌柜笑道:“人各有所能嘛!我赚不了那么多的钱有什么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王婉就”咚”地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占着这个位置做什么!让贤吧!冷笑道:”既然你承认自己赚不了那么多钱,那么还刘掌柜震住了面目就狰狞了起来,他绝没想到王婉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但不过愣了半秒,他的”你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