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吴昊除了给他们两万大洋以外,还会给他们五百条枪,让他们组织人手,由政府携助他们在浙江建立独立团。
这个条件对他们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很快他们就来到香港,以浙江同乡的身份征得骆府老佣人芬姐和老汪的信任,顺利进府。
“我们兄弟二人事先并没有想到会这么难,两次刺杀都没能得手,真是天不遂我。”阿四恨恨的说道。
“两次?”屋里众人都有些吃惊。
“对,那日府里办喜事,我们都知道那会是最松懈的一天,果然你和那个姓龙的全都喝多了,保镖也喝了酒,我在下面接应,成子便攀上了三楼,没想到他刚到门外,却听到太太又喊又叫,成子以为被人发现,连忙从楼下跃下逃了出来,之后我们等了几天,没有发现府上有什么动静,这才再次下手。”
骆骏早知道那晚余真真梦到他和龙沧海被人杀死的事情,此刻听到阿四这样讲,心里暗暗吃惊,或许是阴差阳错,又或许真的是冥冥自有天意。
那晚的确是府里最松懈的时候,而他和龙沧海全都烂醉如泥,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人抬回的家。
如果不是余真真半夜三更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的话,可能他们二人全都做了刀下之鬼,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谁所杀。
这时老汪开口了,从昨天知道刺杀骆骏的居然是阿四和成子这两个新开的佣人时,他就悔恨交加。
虽然这二人是芬姐带回来的,但是芬姐只是年老妇人,根本不知道世道险恶,被人蒙蔽那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他却不同啊。
这些年来,他跟着大帅和少帅经历了多少枪林弹雨,尔虞我诈,现在这么大岁数了,却被两个小毛贼骗了。
“你们怎么知道府里正好缺人手呢?”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问题余真真和骆骏当然过后也会想到,但阿四的生命也许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一切太巧合了,以前的两个男仆挂喜帐时竟然先后都从梯子上摔下来,那并不是同一把梯子,但是上面的钉子却全都松了,稍一用力便被踩断了。
当时府里很忙,很乱,一两个佣人干活时发生意外,没有人会过多追究,谁又能想到,那可能是一个阴谋,只是为了让这两名杀手有机会堂而皇之的进入骆府。
“每隔两天,成子都会到街口的凉茶铺里见一个人,那人会有新的情报给我们。”阿四回答。
“为什么是成子去,你怎么不去呢?”余真真问道。
“两个人一起去太引人注意了,况且那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成子认识字,能看懂那人给的情报,我大字不识,去了也没有用。”阿四道。
“府里要找新佣人的事,是那人给的情报?”真真又问。
阿四肯定的说:“是啊,还有府里的布局图也是那人给的,成子说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了哪里保镖多,哪里没有保镖。”
“成子说过那人是什么样子吗?”余真真接着问道。
“成子没有说,我也没问,我们对这个人什么样子不感兴趣,只要他给的情报有用就行了。”显然,阿四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他们兄弟身手都很不错,但是头脑过于简单。
他们只知道吴昊的条件优厚,但却并不知道吴昊是政府的高官,南京政府怎么可能去扶植他们搞什么独立团呢。
所以不论刺杀骆骏的事成与不成,他们二人都要死。
而那个给他们情报的人,也就是最终杀死成子的人,才是吴昊手下真正的特工。
对吴昊而言,这两个杀手只有匹夫之勇,他当然不可放任他们独立去完成任务,所以才会让自己的特工来携助。
阿四在重伤后的第三天不治身亡。
这也是骆嘉睿杀死的第一个人。
大家对他隐瞒了此人已死的消息,当然这是余真真的意思。
“嘉睿已经会收保护费了,如果让他知道他竟然杀了人,我怕他将来会越陷越深,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子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人,像你一样!”
她恶狠狠的对着骆骏说出这番话时,却忘记了她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四和成子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骆骏、真真、老汪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一个可以在他们家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手脚的人,一个可以清楚绘出府内安防图的人,他或她,会是谁呢?
他究竟是府中一员,还是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溜进府里窥探的呢?
不论是上面哪一种,这全都会是一个可怕的人,一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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