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春宫图。”
白兔满头黑线:“最后一项不许!”
“那才是我的强项。”
“娘子!”白兔磨着牙,用小眼神猛戳她。
冷凝霜轻轻一笑。
白兔就笑嘻嘻地继续拍着她。
朦胧的清亮从床头上方的圆形气窗外悄悄地渡进来,即将破晓……
燕国的海域距离琉球国只有两天水路,如白兔所料,燕冠群压根不会想到,他们没有回国而是要藏匿琉球国,所以这一路非常顺利。
冷凝霜在船舱里歇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觉得烦闷,才披了衣服想去甲板上吹风。然而刚路过花蝶衣居住的房间,只听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火气很大的争吵,似如幻公子的声音。
她微怔,紧接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如幻公子一脸阴沉地从里面大步冲出来。
虽然依旧冰冷着一张脸,但冷凝霜仍能从他黢黑的眼里,看出强烈的愤怒,就像那暴风雨来临前的积雨云似的,越聚越浓,越聚越厚。汹涌翻滚着。
意外看见冷凝霜,他先是一怔,继而有些尴尬,错过她,默默地走了。
冷凝霜怔愣地望向室内,只见花蝶衣正四脚拉叉地坐在一张摇椅上,一点不注重形象,甚至很放肆,偏这样不像话的姿势被他做起来,却无损于美感。反倒平添了一股动人心弦的闲逸风流。
她看了看一脸怒容、大步离去的如幻公子,又瞧了瞧还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的花蝶衣。
花蝶衣顺着敞开的大门望见她,长眉一挑。
“你们也会吵架!”冷凝霜惊奇地道。
“是他比较爱吵。”花蝶衣毫不心虚地回答。
冷凝霜满头黑线:像如幻公子那种淡定得像冰柱似的人。说他爱吵鬼都不信,反倒是花蝶衣这样的,看着就是爱拌嘴的类型。
花蝶衣身边的小风炉正烹着甘醇的清茶,他莞尔一笑,询问:
“喝茶吗?兰溪毛峰哦。”
“我和你很熟吗?”她疑惑地反问,他们没好到可以一起喝茶吧?
花蝶衣瞬间满头黑线:“究竟你们两个人。是他学你还是你学他?”
冷凝霜想了想,外面风太大,出去吹风也许会冷,这里有好茶叶。不如暖暖地喝上一碗。
于是不用再让,她进去坐在小风炉旁,端起一碗茶汤明亮,香气清高的兰溪毛峰,缓缓啜了一口,遍体舒泰,不由得眯了眯眼。
花蝶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说让你进来,你就真敢进来。你胆子可真大呢!”
冷凝霜一怔。望向他问:
“你刚刚说的是客套话?”
花蝶衣摇着头,懒洋洋地笑道:
“因为其他人都怕我会在一起喝茶时,一个不高兴请他们吃石子。所以都不愿意和我喝茶。第一次不带任何惧怕和我喝茶的是如幻,第二个是你相公,第三个就是你。”
冷凝霜看了他一阵,眉尖微蹙:
“你该不会……是对我家相公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花蝶衣瞥了她一眼,有些愤愤地冷哼:
“他从前比现在有趣多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样!”顿了顿,他忽然八卦兮兮地笑问,“你对他的过去知道多少?他从前的事我全部知道,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她连犹豫都没有,干脆地拒绝。
花蝶衣微怔,接着失望地红唇一扁:
“没有好奇心的女人最无趣了。”
“那我就问个好奇的。”冷凝霜用纤长的指尖轻轻叩响瓷杯,顿了顿,淡漠地问,“你执意攻打燕国的真实原因,不是为了燕国龙脉吧。燕冠群说,你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私人恩怨,却打算让整片大陆生灵涂炭。”
花蝶衣眼眸微沉,握住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继而冷冷一笑,啜了口嫩绿清澈的茶汤,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我倒是低估了他,那么久远的事他竟也能查到。”
冷凝霜眼眸一闪,望着他,低声问:“是因为如幻公子吗?”
花蝶衣眸色一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
“皇后娘娘为何如此问?”
“从前我家相公说过,你身边的如幻与燕国皇室似有血海深仇。后来进了燕宫,见到了戈太后,我这才想起,如幻公子的相貌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皇后娘娘……”未及她话音落下,花蝶衣已经沉声打断她,唇角冷冽地勾着,“太敏锐的女人可不可爱。”
冷凝霜轻笑,饮了茶,漫不经心地道:
“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无论初衷是什么,燕国注定了要被灭掉。我只是没想到,蝶山王竟也会有感情弱点,真让人……惊悚……”
也不打招呼,放下杯子,起身慢吞吞离了舱室。
花蝶衣望着她的背影,须臾,有些恼火地说: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