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觉得自己很幸运,幸着我遇到了他,是他让我觉得活着还是有希望的,是他让我明白即使命运不公,也不能轻易撒手,一定要牢牢扼住命运的咽喉,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莫言说着,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眉儿看得出来,那是她发自肺腑的声音。
眉儿点点头,道“若说生活的不幸、命运的不公,我想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主子更可怜的了,这样显赫的家世又如何,这样尊贵的地位又如何,那些压抑,那些藏在暗处的丑陋可不是咱们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这些话,曾经静夫人也对莫言说过一些,如今眉儿又说,且说得更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令莫言心中对允之的疼惜更甚了一些,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允之的认识实在太少了,从前总觉得不着急,今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对对方讲自己过去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总是得在一起的时候便珍惜分分秒秒才是。
自己于他,甚至比静夫人、比眉儿都不如,在关键的时刻,她总是弱小的,需要他的保护,却没有能力多关心他一些。
莫名的,心中便升起淡淡的失落和惆怅。
若是深爱着一个人,便希望与他生死与共,他若不开心,能将不开心的事情倾述出来,自己与他一同面对;他若高兴了,自己便能与他一同欢笑,分享对方最美丽的笑颜。
若爱一个人,便希望成为他最信任的人,希望成为他最特别的人,他的唯一……
眉儿在脂粉堆里混得久了,又惯会看客人和老鸨的眼色,一下便捕捉到了莫言心中的不快,知道莫言是为着她和主子的关系而心中不快活呢。知道主子在小姐心中是这样的重要,轻易地便能左右小姐的情绪,她也为主子感到高兴。
“小姐无须如此,眉儿和主子不过是主仆关系,眉儿的一个人、一颗心都在报仇上了,只是因着眉儿的仇和王爷的心腹大患是同一个人,所以才结成了同盟,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一段直白的话语倒是叫莫言闹了个大红脸,莫言从未叫人这般看透心思,再思及自己似乎是有些小气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到是眉儿毫不在意,只见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才低低诉说:“其实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我也十分理解,甚至为主子感到高兴,你心中会觉得不舒爽,是因着你太在乎主子了,所以对他身边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拿来与自己做比较。这并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莫言觉得这话越说越离谱,也不知道眉儿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是低低头否认:“我并没有这样,有人能在他身边关心他,帮助他。我觉着很好,我为人很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给他找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眉儿听了,伸手拉过莫言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似姐姐般语重心长地安慰:“我的傻妹妹。你无须如此,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比如说你喜欢一个人,喜欢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看到他,这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吧!若是喜欢一个人,自然无法与别人分享,换了是我,也是如此,这世间什么都可以与人分享,唯独爱人,则必须独霸着。”
莫言觉得眉儿说的十分有道理,但自小大家闺秀的矜持让她无法开口接话,只得红着脸,微微地点头表示同意。
眉儿的思绪却已回到那些日子,虽然怀抱着仇恨过日子,但常常可以看到主子最脆弱的样子,那些被人完全信任的欢喜油然而生,从小到大,那些被人尊重,被人信任的瞬间,她都牢牢记在心中,从前的主子如是,现在的莫言亦然。
“说来,从前主子韬光养晦的时候,他那酒色王爷的名号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在旁人看来,连青楼里的头牌都包了下来,可不就是个没有长进的纨绔子弟么,可谁能想到,他倒自己包下的姑娘房里过的那些夜里,都是在椅子上凑合着过的?”眉儿说着,拎起绣花丝帕捂着嘴笑了起来。
莫言被她那自然又妩媚的动作吸引了,那笑得弯弯的眼角眉梢,露出的都是浓浓的媚态,就算她是个女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到眉儿方才说的话:“那个,你说他包下了你,却从不和你同床共枕?”
这样的话,叫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说出来,总是有些害羞的,只是在眉儿面前,她早已当做自己的贴心知己,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眉儿点了点头,想到接下来要述说的事情,她收回了方才的笑意,换上严肃的神情:“说到那青楼,接下来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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