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外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为着小院里难得的喜事而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昨晚温儿一夜都没有睡好,她简直不敢相信天亮之后自己就要穿上那美丽的嫁衣,嫁给那心爱的人了!一切都如梦一般,她总有一种飞上云端的不真实感。
这一夜,莫言让温儿同她一起睡,却发现温儿着实紧张,一夜的辗转反侧直到三更之后才迷迷糊糊睡着。
五更天了,还是莫言先起的身,唤丫鬟婆子们进来收拾妥当才唤醒温儿,温儿睡得朦胧,一睁眼看到莫言已经打扮停当,坐在床边轻轻地唤醒她,心中着实一惊,慌慌忙忙起身就要收拾床铺,莫言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将她往梳妆台旁一按:“你今日是新娘,这些琐事不用你操心,自有人会来做的,你只管漂漂亮亮地出嫁就是了。”
温儿看到莫言那笑吟吟的眼,连脸上都沾了喜庆的气息,一改前几日的阴暗,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她是从小就做人家的奴婢,自然知道奴婢是什么样的命,有些家的奴婢为了上位,也不管老爷比自己的父亲年纪还大,想尽办法勾引老爷,以为等做了姨娘再生个一男半女便可翻身做主子了,殊不知姨娘也只不过是高级一些的下人,若是生了儿孩子,那孩子必须要管大夫人做母亲,而做姨娘的,见了自己的儿子,还得恭敬地叫一声小主子的。
再不济一些的。也就是倒了年纪,便随便打发配一个小厮便罢,连生的孩子今后都是主子家家生的奴才,更是自己做不得主。
这便是大家子里的规矩,走到哪里都一样,奴才是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幸福的。有些人生下来便注定金奴银婢,而有些人生下来便是奴才的命,温儿不恨自己出生微贱,她庆幸自己跟了一个体恤下人的主子,才让她今日又这如梦幻般的幸福感。
一时便有丫鬟进来伺候温儿梳洗。从来都是温儿伺候人。这别人伺候她也有如她这个大姑娘上花轿一般,是头一回呢!她颇有些不自在地望向莫言,莫言笑了笑:“婚礼当日新娘最大。你今日就让她们伺候着,好好受用一日吧。”
于是便有四五个丫鬟婆子进来替温儿沐浴更衣。一番折腾之后,温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绣花彩裙,头戴用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装饰物连缀编织成的“凤冠”,再往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
那无限娇羞和幸福的脸上却比大红的嫁衣更鲜艳,所谓娇艳如花正是如此,新女子出嫁那日,果然是美得连老天都会嫉妒!
铜镜中的人儿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
新娘出嫁前,还有一个仪式是梳头,温儿没有母亲。所以便由莫言代劳了,虽莫言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做并不合礼法,但温儿坚持要莫言为她梳头,连莫言说请好命婆为她梳头都不愿意,说是一定要得到小姐的祝福才能安心出嫁,莫言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只见她雪白纤细的柔荑轻轻揽起温儿的一缕青丝,用桃木梳子轻轻梳着,一旁的好命婆便高声喊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好命婆每说一句,莫言便轻轻地梳一下,两下之后,温儿在镜子里看到莫言那为她高兴的样子,想到自己虽嫁了,但小姐与王爷的归宿还不知怎么走,一时间心中酸涩不已,泪水哗地便流了下来。
一众丫鬟赶紧拿帕子替她细细地拭去脸上的泪珠,不料那泪珠却无休无止地滴落,把几个丫鬟都弄得手忙脚乱的。
莫言看着温儿的样子,虽哭得抽抽噎噎地却什么也不肯说,知道她大约是为自己感到心疼了,暗暗叹了一口气,接过丫鬟手中的手帕亲自为她擦拭着,一边哄着:“不要哭,大喜的日子哭可就不吉利了,傻姑娘,我这样就很好,我觉着很开心,你也要好好的。快别哭了,看把妆都哭花了,这会子吉时也快要到了,怕是迎亲的队伍就快要来了,咱们还得赶紧准备呢。”
与此同时,一迎亲的队伍从正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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