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一夜,允之第一次彻夜与她相拥,一言不发地,不带情、欲的,紧紧相拥互相温暖着对方心,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夜。
就在他们离开丞相府不久之后,皇帝接到消息,知道丞相府里的不是真正的瑞王妃莫语,但那样的面容,除了他日思夜想的莫言,还能有谁?他急急地弃了在一旁服侍的眉妃,带着人匆匆赶来,却依旧是来晚了一步。
皇帝大发雷霆,将个丞相府闹得人心惶惶,一夜之间,先是与丞相貌合神离的瑞王爷携了王妃前来,又匆匆离开,片刻之后皇上居然来了,没有任何排场,只是带了御林军来。叫人如何不浮想联翩?
只是丞相府里的人自然不敢说出实情,他们虽不知皇帝漏夜赶来是为哪般,但当皇帝问他们关于瑞王妃的事情时,他们还是一口咬定那是真的瑞王妃莫语,并不是皇上说的什么莫言。他们知道,万一被皇帝顺藤摸瓜查下去知道丞相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怕是整个丞相府都要遭殃。
皇帝气匆匆地回到宫里,那眉妃却还没走,依旧在皇帝寝宫里候着。按说妃子们除了皇帝召幸,平时是不能随意到皇帝寝宫里去的,那里对于一些不受宠的妃子们来说,就是个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但眉妃不同,这个曾经京城的名伶,顾盼之间的风流,举止之间那摄魂的魅惑让皇帝百看不厌,加上身为京城第一的花魁,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歌舞双陆样样拿手,使皇帝日夜都离不开她。是以皇帝离开后太监们来请她回去休息,她却执意要在这里等皇帝回来,小太监们也不敢强迫她离开,只好由着她去了。
皇帝大步流星地进入寝宫,只见殿内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整个寝殿里金碧辉煌,华丽异常。大殿四周装饰着绣着金丝线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四周用金丝线勾勒,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眉儿见皇帝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也没有似一般会察言观色的人们一样避开,而是忙绽开笑颜迎了过去,完全无视皇帝的怒气,挽住皇帝的手撒娇到:“皇上说走就走,让人一顿好等,只差没成那望夫石了!”
就在一旁的太监们都为眉妃大胆的举动而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皇帝居然不怒反笑,他脸上的阴郁稍稍散去,伸手抚上眉妃精致的眉眼,笑嘻嘻地开口道:“知道朕在气头上,你怎么不像其他人一样躲出去,反倒往前冲,要知道枪打出头鸟,你不怕惹毛了朕将你砍了?”
脸上虽是笑容,但眉妃还是轻易地从他的眼底读出了危险的讯息,那平静下的波涛汹涌,她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切不可掉以轻心。
她是思静楼的人,只要是主子要的,她便会全力以赴,主子爱莫言,那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莫言除去绊脚石,让主子和莫言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这也算是她对主子的最后一点心意了。
她扶皇帝坐下,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杯茶,而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愈发地腻着皇帝,用自己的高耸轻轻触碰皇帝的手臂,伸出芊芊玉手在皇帝身上四处点起欲、望的火焰。
皇帝的眸色更暗了,眼中的情绪有些不明,眉妃也不敢太过激进,她收回了手,只是像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靠在皇帝身上,娇滴滴地开口道:“皇上难道不喜欢眉儿了?也罢,皇上怕是有了新欢,便要把眉儿丢到脑后去了,亏得眉儿还未皇上准备了节目想讨皇上欢心呢,想来都是白费心思。”
那故作娇嗔的模样倒是将皇帝方才因着错过了莫言而发的火暂时浇灭,将心思转到她的身上,只见皇帝一手圈住她的腰,一只手覆上她的浑圆,俯身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到:“有什么节目你尽管拿出来,朕今日心情不好,你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朕一定会好好犒赏你的。”
他特意强调了“犒赏”二字,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淫、邪,那眉儿却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般,对外面拍了拍手,一时间便有宫女太监进来布置,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皇帝携了眉妃坐于一张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他的双手一刻也没有从眉妃那饱满的浑圆上离开过,而是紧紧包覆,或重或轻地揉捏着。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