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看着眼前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小脸,莫言的心中感概万千,那方才强忍的泪水也如雨下。
纵使有千万种怨愤,纵使有千万种疑心,此刻看到病中的妹妹如此难受,那血浓于水的亲情,那自娘胎里便带出来的默契,又岂是可以轻易否定的?!
她轻轻替妹妹拂去搭在脸上的一缕秀发,又伸手替她揉开那颦着的眉,妹妹身体本来就弱,想来怀这双孩子让她十分难受吧,看着她睡梦中都不得安稳的样子,莫言有说不出的心疼。
看着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瘦了之后变得愈发尖锐的下巴,以及双眼下的青黑,莫言知道,妹妹近来必是常常无法入睡,因着她来而让允之提前喂的药还是有用的,此刻的莫语至少能好好睡一觉了。
但无论多么辛苦,她总算是坚持到了今日,却不料又遭此横祸,导致母子危在旦夕,也实在是命运坎坷,看来,这个王妃,外人看着光鲜,也着实不好当。
妹妹就这样静静地睡着,身上着着白底红花的丝绸睡袍,映在大红的枕头和被褥上,显得愈发没有生气。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想来语儿吃了不少苦。
有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听到门上的消息被人打开,接着有人走了进来,便赶紧将手从莫语的脸上拿开,拉过莫语的手,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起眼睛仔细地替她诊起脉来。
温儿拿了一叠子药方进来,看到小姐在替二小姐诊脉,便没有敢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只见莫言诊了一回,面色愈发沉重起来,她转身接过温儿手上的药方,道:“有劳姑娘了。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请姑娘休息去吧。”
说完便低头专心看手上的药方,药方不少,有厚厚的一叠,看样子妹妹腹中的胎儿还是十分得到重视的。
那些药方中有些是之前太医每日来诊平安脉时开的养身安胎的药,但更多的是近来写的药方,近日所用之药品种越来越多,用药量也增大不少,其中甚至有几味千金难求的珍奇药。
莫言仔细地将每一张药方用的每一味药都一一看过,每看一张她好看的眉便皱得更紧一些,看到后面几张,脸上已然是担忧与愤怒交杂,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细细看完最后一张药方,便再度将手搭在莫语的手腕上,再次替她诊了脉,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细细看了莫语的面色,刚想起身出去问问莫语最近的饮食起居如何,但她太专心于看诊,没注意到温儿还在她身后,这猛地一站起身来看到她倒是唬了一跳。
这一吓不要紧,又或是因为站起来猛了,她霎时间竟感觉头晕目眩地,亏得温儿眼明手快上前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由温儿扶着,站定脚步,深吸了几口起,努力定了定神,待那头晕稍稍缓解,才推开温儿搀扶的手,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当头便看到允之在门外候着,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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