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赶到榕树下的时候一群妇人正说得热闹,大家见到刘大娘都跟她打招呼,一个说“好久不见你来了,都忙些啥啊”、另一个说“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你家阿苗跟小孙子了,姑娘长得可真俊,又机灵,见着我嘴巴也响”。刘大娘笑着应话,听到有人夸阿苗就更高兴了,之所以阿苗生病之后她不愿意再来榕树底下跟这些人一起说话就是怕她们问到阿苗,可现在阿苗好了,刘大娘就巴不得她们多夸阿苗一点。
“继宗家的,村里柴夫子的来历你知不知道?”大家寒暄了一顿之后进入了最近讨论最火热的话题,大家之前已经交换过各自的情报,都没有新得发现,现在刘大娘加入进来了,大家自然而然就想从刘大娘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你们怎么问起柴夫子来了?”刘大娘心里一惊,怎么突然好奇起柴夫子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毕竟是整个村子唯一的夫子,家里有孩子在念书的都好奇夫子的来历。
“这不是……这不是听说当初老夫子是先去的树根家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树根家的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她上次来玩,我们问了半天都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可是听满珍说了,当初是你家继宗带着柴夫子家的小子去找的七叔公。”
说话的是村里刘满云的媳妇刘钱氏,在刘家村有个外号就包打听,就没有谁家的事是她不知道的,她其实也就是好个打听,人心肠不坏,可就是大嘴巴,经常把不该说的事情大大咧咧的说出去。满珍则是七叔公的女儿,看样子刘继宗带着柴荣去找七叔公的时候满珍刚好回娘家。
“那你怎么不问满珍。”
“满珍说七叔公是在自己房里见的他们,七叔公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满珍哪儿敢去偷听啊。”七叔公是个很严厉的老头,规矩很多,不过规矩多又规矩多的好处,看,现在不就现实出来了。连刘钱氏都没打听出来当初柴夫子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刘家村,当初发生的事果然被族老们捂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说起来柴夫子也冤枉,柴夫子刚来刘家村的时候还是柴秀才,年轻的柴秀才来村子里教书的时候已经是鳏夫了,带着一个儿子跟一个老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刘家村的,祖籍在哪里村里人也并不清楚,因为当时村里没有夫子,柴秀才就成了夫子。
本来好好的,没想到,村里有个寡妇看上了柴夫子,平日里就送些汤汤水水吃吃喝喝的,有时候还会帮着浆洗一些衣物,因为这寡妇有一个儿子就是柴夫子教的,平日里送东西洗衣服都是用帮柴夫子照顾儿子为借口,再加上平日里其他孩子的爹娘也总会给夫子送些东西来抵一部分束脩,所以对于这个寡妇的行为并没有引起柴夫子很大的注意,只是受了这寡妇的照顾之后将寡妇儿子的束脩免了。
要是当初柴夫子身边有个有经验的阿嫲提醒一下也就不会出事了,偏偏柴夫子身边带着的老仆是个男的,不仅是个男的,还是个老光棍,对于这些事情比柴夫子还不如,那寡妇经常来送东西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而寡妇又错把柴夫子免了她儿子束脩的行为看成了柴夫子对她也有意,于是两个人一个以为是老师与家长之间的正常交往,一个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然后就出事了。
寡妇觉得,她都已经跟柴夫子处了大半年,完全可以叫柴夫子跟她求亲了,于是挑了一个好日子,特地打扮好之后去找了柴夫子,刚听到寡妇的来意时柴夫子是懵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寡妇会突然要他去提亲,他与夫人情深义重,如今夫人过世不过一年有余,他根本没有再娶亲的打算。
柴夫子的表现在寡妇看来就是柴夫子打算始乱终弃了,对于一心想要嫁给柴夫子的寡妇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看柴夫子态度坚决,寡妇一狠心,跑去族老那里告了柴夫子一状,要说就算被告了也得允许被告人自辩啊,可柴夫子根本没捞着这机会,因为那寡妇气性实在太大了,告了柴夫子一状之后跑回家吊死了。
村里的族老们刚开始在寡妇跟柴夫子的事情上是乐见其成的,听家里老太婆说了寡妇的小心思之后还盼着寡妇能把柴夫子留在刘家村,后来寡妇没成功,族老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法说什么,毕竟男婚女嫁总是要双方当事人同意的,现在看来寡妇跟柴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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