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了他近乎绝情的话语,任茜幽幽的目光转投在被牢牢束缚着的沈晶晶身上,只见后者正瞪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她,那目光里,有惊惧,有了然,有悔恨,当然还有深深的痛苦。
她惨淡的一笑:“呵呵,你如果真的那么想,我却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确实不是‘尹洛颜’!”她说,遂然抬起脸,昂然地望着那个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
“我知道那些背叛你的女人们的下场。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就当自己当初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她“噗通”一声双膝着地,抵在了冰冷潮湿的地板上。
李承锴猛地从黑暗中起身,缓缓地走向她。她抬起头,勇敢地和他直视着。
是的,她不怕死。她曾经替他挡子弹的那次,她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眼下又有何惧?
“我只是不明白,”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待到她跟前,他蓦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直视:
“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你真的是国安局派来的卧底,为什么在我身边将近两年,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并且那一次在船上,你居然不要命地替我挡了那颗子弹… …一个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身边的间谍,有必要这么做吗?嗯?”
她的唇边绽出了一道最美的弧线,凝视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语气轻柔地道:
“你果然--果然没有忘记我们昔日的那些点点滴滴。有你这句话,我也算知足了。接下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你了!”
她说完,轻轻阖上了眼帘,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那细密的一排睫毛如蝴蝶一般在男人眼里轻轻跳动。李承锴感觉自己握着她下巴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事情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就算你死,我也会让你死得明白!”他故意残忍地道,感觉到那颗滑落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有些温暖。
听了他的话,她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却并未睁开。李承锴猛地起身,命令周围的一众“夺罗令”的杀手道:
“把椅子上的那个女人给我解开,我要亲自问她!”
沈晶晶被人重重地按在了地上,她嘴里的那块东西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走。她几乎要瘫软在地板上,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神情肃杀的男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仿佛他的眼神就能将你穿透的万劫不复。她明白这个男人是危险的,自己如今落在他们手上,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她抚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遍一遍在心底说道: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应该任性妄为,妈妈应该在家里面等着舅舅他们去想办法搭救爸爸的… …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 …致诚,对不起… …”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重新说一遍,所有的,包括你们小时候和那个尹洛颜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沈晶晶轻轻笑了笑,抬起头,虽然她很怕,面前的那个男人仿佛地狱来的魔鬼一般,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可是,她不能怕,她是警官连致诚的妻子!她的丈夫一直在勇敢地和这些犯罪分子作斗争,作为他的妻子,她绝对不能给她的丈夫丢脸!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开口,语气平静地令她自己都觉的吃惊。
一旁的陈淑清见状,大怒,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开口骂道:
“你这个死女人,你刚才怎么对我说的那些话,让你再重复一遍对阿锴讲,就有那么困难吗?!”
沈晶晶紧紧咬着牙,陈淑清刚才那一脚正不偏不倚地踢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她此刻只感觉从腹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来找任小姐,只是因为她上次去过我家,我和她见过一面,我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救救我的丈夫。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尹洛颜,她早就已经死了,两年前的车祸现场,她当场就剩下一具焦尸,后来警方也验过DNA,证明死者就是她本人!至于任小姐,她只不过是是外貌上长得和我们家颜颜有些相似罢了,呵呵,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有一两个外貌上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吧!”
“你!”听她这么说,陈淑清不禁气结,她转忙对着李承锴,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阿锴,她刚才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啊!你、你要相信我啊!”
李承锴目光阴沉地落在沈晶晶身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