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赌坊仍旧热火朝天,赌徒们成群聚集在一起,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赌局。
庄笑笑穿梭在其中,享受着这熟悉的气氛,虽然规模比不上京城的长乐赌坊,但好歹能让她过过手瘾。
当她在一张桌前停下来,准备下注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到在她身边,十分恭敬地说:“这位公子,当家的有请。”
庄笑笑回头一看,想起来似乎上次在那当家人身边看到过他。她想了想,那天跟踪自己的多半也是这赌坊当家所派,她想要捞银子买人参,就不得不混迹赌坊,不是这家也会是另外一家,左右躲不过,庄笑笑点了点头,说:“你带路吧。”
那人带着她走上二楼一间包厢,推开门就看到上次那人坐在里面,看到庄笑笑,面上一喜:“小兄弟,又见面了。”
庄笑笑撇撇嘴,他明明派人时刻盯着赌场,自己一现身他就会知道,还装作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做什么。
那人见她反应冷淡,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上次见小兄弟走得匆忙,来不及好好叙谊,这次可算逮着机会叙上一叙了。在下荣成,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林阿齐。”庄笑笑随口报出阿齐的名字,在小山村里她也是如此自称的。
“林兄弟。”荣成倒是叫得熟稔,叫人奉上香茗,十分客气地让庄笑笑品尝。
庄笑笑闻到茶香,蓦地想念起盛清欢的仰天绿雪,想到回去晚了他毒性发作该怎么办?于是也不客套,径直问道:“不知荣当家的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对于她的直白,荣成丝毫不觉面子下不来,依旧笑得和善自如:“两天之后仁义赌坊跟西街的永利赌坊有一场赌赛,不知林兄弟听说过没有。”
庄笑笑自然没听说过,听他这么说,不免好奇:“不知赌的筹码是什么?”
“输的人将自家赌坊拱手相让,并入赢家的赌坊。”
庄笑笑不由一愣,这赌得也未免太大了:“恕我多嘴问一句,非得拿赌坊当筹码吗?”
荣成苦笑着解释:“两家赌坊的恩怨从上一代就结下了,抗衡已经多年,这一场赌赛也在意料之中,赌场之中输赢本寻常事,但这赌坊是我的心血,若是就此断绝,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对两天后的那场赌局,我并无特别的把握,一直忧心不已,直到那天在大堂中看到了你。”
荣成抬头望向庄笑笑,眼中透着热切的光芒。
“赌场之中混迹的人,我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他们身上的气运,而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气运最强的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赢得那场赌局。”
庄笑笑在想,他们如今正在躲避皇上派出的刺客的追杀,任何高调的事情她都不愿尝试,而这种两大势力较量的赌局一定会有很多人关注,曝光的危险太高了,她赌不起,于是摇头拒绝:“只能说这次的机会实在来得不合时宜,我真的不能参加。”
荣成一点都不意外她会拒绝,仍旧表现得成竹在胸:“你有一定要参加的理由。”
庄笑笑不解:“此话何意?”
荣成转而问道:“林兄弟家中是否有重症病人?”
庄笑笑眉头皱了起来,那天她明明将跟踪的人甩掉了,他应该不知道她落脚的地方才对。
“林兄弟别误会,我是听说你从药铺买了人参才如此猜测,若有猜错,还请见谅。”实际上这话完全是客套,从她的表情他就看出,自己没有猜错。
荣成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接着说:“我这里有一株千年雪参,比寻常人参的效用要好上不知多少,林兄弟若是拿去救治那病人,岂不是事半功倍。”说着招手让阿连奉上一个锦盒,“林兄弟你看,这株千年雪参是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锦盒打开,一株根茎饱满而完整的雪参躺在里面,刺激着庄笑笑的神经,她各种珍稀药材也见过不少,眼前这么壮实的一株雪参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得不说,荣成这一下子确实敲中了庄笑笑的软肋,现在她最缺的就是治病药材,眼前偏偏有一个机会,代价是要冒一定风险。
她到底是冒险呢还是冒险呢还是冒险呢?
答案是肯定的。
“我可以答应你参赛,但是并不能保证一定会赢。”输赢其实是件很玄乎的事情,对手是怎样的实力都不知道,她也不能随便下保证。
荣成对于眼前局面已十分满意:“你只需要保证尽全力就是,若是你都赢不了,那只能说明此次是天意要让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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