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了近一个月,赌石协会的成立是顺水推舟的事,庆贺晚宴上,李戊提议平洲之行,得到不少委员的赞同,当即便把日子定了。
临行前,杜子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小狼托付给时来最放心。他把小狼和一包小银珠交给时来时,时来一脸的活见鬼,视线在沈石和小狼之间来回逡巡,然后指了指小狼问沈石:“这是你儿子?”
“你就当它是吧!”杜子聿被逗笑了,他抱起小狼,这小崽子最近胃口好,每顿都填得足足的,才一个多月就胖了一圈,肚子圆滚滚的,掂起来足有七八斤重,跟涨了毛的小猪崽似的。小狼不认生,杜子聿把它放在时来怀里,他就在时来身上嗅来嗅去,没一会儿,扒拉开时来的领子,叼住他脖子上挂着的白金吊坠。
“诶嘿!祖宗!”时来赶紧把项链往回拽,杜子聿伸手弹了小狼脑门一下,然后告诫时来:“贵重物品都别让它够着,这小崽子,馋得要命!”
“看出来了……这就是小貔貅?怎么跟哈士奇似的……”时来戳着小狼的肚皮玩了一会儿,抬头瞅一眼沈石:“你就是这个变的?”
“赶飞机呢!回头再给你解释吧!”杜子聿无语地拍拍时来,拉着沈石走了。
平洲的赌石大会也叫平洲公盘,是借鉴缅甸公盘在国内复制的赌石模式,只是不同于缅甸进场需缴纳每人五万欧的担保金,平洲公盘是会员制,只有平洲赌石协会的会员才可以参与竞标。杜子聿他们这一行人虽说不乏赌石买家和翡翠藏友,但第一次参加这种公盘,还都只是观望。因此,杜子聿和李戊提前与平洲协会的熟人打好招呼,他们只观摩不竞拍,才拿到了准入资格。
公盘期的平洲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偌大的标厂像个沙丁鱼罐头,但却是赌石家的天堂。杜子聿一路担任讲师的角色,一边介绍一边不断回答着随行委员们的各种问题,走到翡翠成品区时,一个俯身鉴别翠件的背影让杜子聿有些意外。
这不是江滨吗?
杜子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李戊倒先认出了江滨旁边的男人:“诶?那个好像是秦牧之?”
秦牧之这名字有些耳熟,杜子聿打量着李戊口中的男人,身材高大,衣着讲究,年龄约莫在35-40之间,再看不出其他,便好奇问了李戊一句:“这秦牧之是什么人?”
“谭府知道吧?”李戊说的是在老城厢一带开发的独栋别墅群,一说这里曾是戊戌变法谭嗣同的一处故居,可惜历史建筑在解放战争时被毁损,后来地产商用这个噱头开发了一片民国风情的豪宅区,而投资谭府的,是一家在香港成立并上市的房地产企业——秦川集团。
杜子聿这才想起,秦牧之这个名字的确时常与秦川集团一并出现在媒体报道中,李戊这时也揭晓了答案:“投资谭府的秦川集团是个家族企业,现任的董事秦川,就是这个秦牧之的父亲。倒也有过传闻,秦家嗜好收藏,没想到对赌石也感兴趣?”李戊八卦着,倒也没打算去打招呼,直接绕过成品区。
杜子聿回头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秦牧之,便也跟着李戊继续给委员们介绍起赌石来了。
由于委员们各自还有生意,观摩过赌石大会,次日又简单参观了作坊厂,就由李戊带队返回t市,杜子聿则还需逗留几天,处理一些厂里事务。
“杜老板,照你要求的,这些料我们都是慢工细活儿,差不多还有一半儿的籽料没动工吧!”周大海带着杜子聿在厂里巡检一圈,最后进到办公室,老李正拿着一张图纸,比对着工作台上的饰品。
“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上午有人找我们做的私活儿。”周大海说着,走到工作台一侧,老李也把图纸递给杜子聿。
桌上是一件翡翠镶嵌的项链。这件饰品有些味道,项链由五组金片勾连相接,中间最大的一片雕刻的图案形成一朵彼岸花,其余四个祥云式样的黄金饰片上雕镂着纹绘,蓝绿色的翡翠蛋面对称镶嵌其上,有如花枝。
杜子聿又低头去看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彼岸花的部分要如何镶嵌红翡。
“这个老板挺怪的!只让咱们镶嵌中间这块儿,别的地儿早弄完了……”老李嘟囔着:“倒是出手挺阔气,光是手工费就能给到正常价的三倍。”
杜子聿不予置评,拿起项链细细查看,这东西的设计很有古风韵味,清雅却又贵气,已经镶嵌好翡翠的部分,蓝绿的色泽极为莹润,像是高冰的极品料子。
“这是像是个古董?”捏着很有质感的金饰片,杜子聿问起来。
“晚清的鎏金翡翠花丝镶嵌项链。”周大海说道:“这个老板要做个仿冒品。”
“又是晚清……”杜子聿不禁想起三姐那的那副耳坠子,觉得自己最近跟晚清古董倒是有缘分:“周大哥,这个鎏金项链什么来头,你懂不懂?”
“他懂什么!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老李嘿嘿笑起来,自顾自点了根烟,神色有些弄:“杜老板,这种有文化的事儿,你得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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