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一次性解决?”严谟定定的看着她,视线落在她沾了糕点的嘴角,伸手想去帮她擦掉,沅言却先一步伸出舌尖在嘴角一卷。
几乎是一瞬间的,严谟的眸色暗沉下来,他强忍下心头的悸动,喉结滚动着。
沅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哼笑一声,“我是猫儿的时候,就有无数人想踩着我上位,如今我变回了人,还是有人想踩着我上位,严谟,这些都是你招惹来的,你自己解决清楚了,不然……”她睇了他一眼,才又继续说道:“为了日后少些麻烦,我就只能离你远些了,最好就是与你撇清关系。”
严谟在她说完的时候,眉心就皱了起来,恨不得就这么堵住她那张气人的嘴,“休想与本王撇清关系。”他拧着眉看着她。
沅言却是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严谟看了她许久才移开了视线,只是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了,坐在上位一直偷眼瞧着的严顷更能深刻察觉到他的不悦。
严顷不自觉的缩了缩手,心里默默宽面条,作为哥哥他容易吗?还不是为了身为弟弟的严谟能娶到媳妇,才折腾了这些的么?
而严谟与沅言之前的对话以及后来严谟面上的不悦,在其他人眼里却是沅言不知说了什么,才惹的摄政王不悦的。
大部分人心里一喜,看向沅言的视线却愈加轻视和鄙夷了,不知分寸的女子,迟早要被摄政王丢开的。
沅言对这些视线俱都视而不见,顾自填饱了肚子,懒懒的往后面一靠,又开始犯困了,底下的手却被严谟突然包裹住,捏了捏。
沅言懒得去管他,只抬了眼看向突然走到中间的女子,脸上带着少许的兴味。
这突然走上去的女子还是沅言认识的人,正是那天在湖心亭里拦住她的苏叶。
“就是她那日在湖心亭里拦了你?”严谟的声音低低传来。
沅言睨了他一眼,点头,并不好奇他现在怎么知晓了那件事情。
“本身出自于书香门第,自然就带着一种文人的傲骨了,只觉得天下所有人都散发着酸臭味,只有她们散发着文人的清香。”沅言咋舌说道。
严谟点头,眼里渐渐染上笑意,许久之后才听得他的声音传来,“跳梁小丑罢了。”
走到中间的苏叶向严顷等人行过礼后,才转身面向沅言,平和笑道:“臣女想向四皇子的老师讨教一番,毕竟古往今来能直接越过当朝太傅,直接教导皇子的女子以前也从未见过,臣女一直好奇着,今日斗胆想要当着圣上的面一同见识见识。”
这是冲着沅言来了,似乎是不将沅言拉下绝不罢休的,可苏叶却也不想想,沅言既然被皇上命为四皇子的老师,即便她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苏叶今日打了沅言的脸,却也是间接打了皇上的脸。
“你想与我讨教什么?”沅言扯唇笑了笑。
苏叶微抬了下巴,看着沅言,“既是赏花宴,我们赏了花,又怎能不来几首应景的诗?”
“诗?”沅言骤然睁眼看着她,似乎她说了十分好笑的话,“我给四皇子上的是帝王权术,你却来向我讨教作诗?”
苏叶脸色涨红,她自然也跟着父亲学了许多东西,可这帝王权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一个不好就是谋朝篡位的罪名,可她没想到,皇上和摄政王都坐在此处,这个女子竟然也敢直接提起帝王权术。
想到这里,苏叶就下意识的去看摄政王,只是一看过去就对上了摄政王布满寒星的眸子,当即自心底生起一股寒意来,险些惊叫出声。
可她还是不甘,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之后,严肃的看向沅言,“这帝王权术本就不是一般人听得的,臣女也只是想与你讨教诗词,反倒是你,张口就是帝王权术,也不知是何心思。”
“我教的本就是帝王权术,至于苏小姐口中的诗词,抱歉……我还真就没兴趣。”沅言毫不在意的说着。
在场的人在她说完时,俱是面色一变,纷纷去看皇上和摄政王的脸色,偏偏前者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神色,而后者,抿着唇,桌下的手似乎在把玩着什么东西,不时微微动作一下。
沅言说她对诗词不感兴趣,又说她教的是帝王权术,这就不由得这些人不多想了,意思就是她只对帝王权术有兴趣咯?自古帝王生性多疑,这时候只怕就是对她生了嫌隙甚至杀意了。
可在场的人都不知晓沅言的身份,不知道她本人对于大汉来说意味着什么,却对严顷来说,即便朝中众臣指责,他还是会相信沅言,只因为她是沅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