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依靠别人一辈子的!
可不管如何,一时半会儿的自己也改不了,索性慢慢地来吧。
春闱的成绩在十日之后在贡院的门口开始张贴了,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六张总算是在前三十名找到了自家主子的名字,林之孝和赖大两人虽然给挤的满头汗,可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哟。
这次回去,赏钱定然不少拿的,而且主子出息能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光荣啊,两人的脚程一个比一个快,飞奔回府报喜去!
西府门口的鞭炮声整整响了盏茶的功夫这才消停下来,好在这一块儿都是贾氏族人,剩下的便是不多的几户外人,并未有高官显贵,也不用担心扰民的。
贾家这次总算是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贾敬带着正主儿贾赦在门口迎接亲朋,贾政跟在父亲身边儿应酬,兄弟俩也算是分工明确。
这会儿上门道喜的基本上都是族人和最为亲近的几家,比方说史家,比方说张家,王家这几家,不过陆陆续续地便有老亲,四王六公的或者是带着子侄上门,或者是打发管家送上了贺礼,总之便是各种的忙碌。
荣国府的酒席只摆了一天就散了,对外的言辞便贾赦要备考,准备殿试的,所以只能怠慢亲朋好友了,等殿试结束了,再摆酒庆祝便是了。
这样的言辞谁家也不会有意见,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不管如何,殿试不过是个名次的问题,贾赦一个进士的名头绝对是跑不掉的。
至于殿试会排在什么样的名次上,一切只能看贾赦自己的表现和圣意了。
殿试啊,贾赦其实对于读书,尤其是这种制式的书籍已经完全没有多大的兴致了,甚至翻开都有一种想吐的想法。
可惜啊可惜,自己这还有最后的一哆嗦,绝对是不能倒下去的,只能捏着鼻子上了。
春闱之后,太子竟然从东宫出来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朝堂上,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民间,皆是一片哗然……
所以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样一声不响地坑人真的好吗?
朝臣们心思复杂,可也比不上皇子们。
这样的大起大落,完全出乎意料,甚至有些人已经要绝望了,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随父皇高兴呗,自己不折腾了还不行吗?
相较于之前的尖锐和阴郁,如今的太子平和的让人侧目不已,不过有心人发现,有不少人对于太子出现在朝堂上并不多么地惊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之前毫无征兆的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君臣默契?
一个两个的有默契倒也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多的朝廷重臣,大家怎么怎么地就觉得诡异呢!
不过既然这是秘密,那么显然自己是不可能探究出来的。
大家除了郁闷之外,又能如何呢?
太子殿下处事公平,处理政务也是干脆利落,有了他的参与,皇帝明显地就轻松了许多。
有传言说,如今的折子都是太子批的,不过皇帝和太子二人的笔迹十分地相似,还真是有些分不太清楚。
不过跟着皇帝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的人自然是一眼地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差别来。
从前些日子的绵软到现在的刚硬,除了太子之外还有谁?
大家忙着讨论太子去了,恍然间才发现,原来殿试已经到了眼前了。众人又将太子一事儿搁置在了脑后,开始谈论起了殿试,谁最有状元相,会不会有帮下捉婿的好事儿等等。
民间的舆论淡了,密切关注此事的皇帝和太子放松了许多,他们打的可不就是这个主意么?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殿试开始,贾赦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纸笔,完全地将自己身后的太子给忽略了个干净,提笔一气呵成。
这文章他已经改过很多回了,只要将那些观点用自己的话语表达清楚即可,他从不追求华丽的辞藻,毕竟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才读书几年呢,若是辞藻过于凝练华丽,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呢?
他不想出风头的!
如贾赦所愿,他是第七名,虽然进了前十,也是挺风光的,不过这次所有人的风光都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给夺走了!
十七岁的探花郎啊,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呢!
众人都是这般众口一词地称赞着林海,翩翩才子,遗世独立,倾倒了一大片人,果然江南出才子啊!
便是皇帝,对着林海这样的少年英才也是赞叹有加,亲自赐字,如海,据说陛下有心将公主下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