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此时的楚辞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朱翊钧定义成了嫌疑人,他正坐在榻上和宫九说着话。
这些时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宫九同处一室,甚至连不自在的感觉都少了不少。
就好像是习惯了习以为常了,也就当真不会再觉得别扭——
“镇西王世子现下如何了?”
“辞朝……”不知何时,宫九竟是径自向前一探,整个人慢慢向前附耳到楚辞朝耳畔轻轻吹了口气道:“孤不喜你总是念起旁人。”
楚辞朝平静万分地蹙眉将人推开:“如何了?”
宫九揉揉眉心:“我这就派人将他宰了。”
……这种谈不明白话的感觉啊,楚辞朝叹息,只好换了个问法:“那么我这样问,你应当一直盯着镇西王世子吧?”
“是,”宫九如是道:“如若孤没猜错,镇西王世子应当控制着一大批傀儡。”
又是傀儡,楚辞朝想起之前尚在穿越局的时候,叶枫他们就面临了一批“剑人”,好像傀儡战术是百玩不厌的,无论何时都被人用来用去,智硬真是让人忍不住叹息。
“如若他控制着傀儡,那么镇西王呢?”楚辞朝忽然蹙起眉心。
这个问题成功地让宫九微微怔住,然后轻轻伸手捋了捋楚辞朝的发丝:“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凉寒,却是含笑的:“不管如何,总归是我来想就是。”
“为何?”楚辞朝叹息。
“因为你不该太过劳神,这些时日手脚冰凉,不知可是水土不服。”宫九如是道。
“既然如此,”楚辞朝终究还是将话题转了回去:“我想要回去,宫兄,你不能让楚某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这个话题被遮遮掩掩那么久,终究还是被摆上了台面。
楚辞朝面色平静,却是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力度。
宫九的神情却是霎时凉了,他几乎是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然后慢慢伸出手去。
楚辞朝早就料到这一招,整个人往后一窜竟是直接跃出了房门到了院子里头,他手中执笔,面上清雅而寒凉。
这样的神情让宫九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尘世里那么多人,他从来不曾在意过哪一个,然而唯一这一个,还说什么都想要远离。
宫九只觉得适才贴近一刻起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被撩了一把火一般,根本没办法控制。
他手上动作狠戾非常,竟是直接向着楚辞朝的颈间抓去!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楚辞朝成功地微微一怔,整个人向后狠命一闪,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几分,直截了当地给自己套了一个春泥:“宫兄!”
宫九没做声,他的眼底微微有些泛红,看着楚辞朝的目光却是定定的,根本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宫九!”楚辞朝甩出一个钟林毓秀,墨意散处仿若那细致隽永的颜体,好看的紧。
这样的动作终究让宫九微微反应过来,他慢慢停住动作,然后看向楚辞朝。那一瞬间,惯然冷肃的眼底似乎是恍惚间带了几分歉然,他就那样看了楚辞朝良久,然后小声道:“抱歉,辞朝。”
楚辞朝盯着宫九叹了口气,然后慢慢摇了摇手:“你的情绪控制得不大好,想必也是心病,”他没有在意宫九讶然的神色只是说了下去:“心病只能心药医,楚某是没法子的。”
宫九似乎是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这样说着,他就保持着一脸微微茫然的模样看着楚辞朝,半晌方才恢复了既往的肃然模样慢慢道:“多谢。”
“不必。”楚辞朝笑了笑,伸手轻轻敲了敲宫九的肩膀,也正是这才发觉出宫九的不对劲来。
宫九的皮肤很烫,即便是隔着衣服亦是能感觉到那种不寻常的热度。
“你这是……”楚辞朝有些讶异,刚想进一步动弹就见宫九竟是径自一扯,整个人往后遁出好几步去。
“宫九,”楚辞朝沉下眸子,语声中已是有些愠怒:“我素来不知,宫兄竟是个讳疾忌医之人。”
“……”宫九的神色有些复杂,最后定格在冷霾上:“孤却是不知,楚辞朝何时变成了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他这话一出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心知肚明,无论如何楚辞朝最在乎的就是病人,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夫,他是决计不能容忍任何病人从他面前离开的。
果不其然,楚辞朝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似笑非笑地颔首:“宫兄不必激我,你这病……”
宫九没等他说完,因为他整个人都被火烧火燎的感觉快要逼疯了,而眼前的人就像是一泓清泉一样,是唯一的解药。
他直接扑向了楚辞朝。
楚辞朝猝不及防之间被人这么一扑,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一倒,所有的好功夫都是徒劳,只因为这个动作太过出其不意的缘故。
宫九在电光火石的一瞬还记得伸出手去护住了楚辞朝的后脑,以免这人被摔傻了。
楚辞朝咽了口气,刚想回击就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宫九的眸子已经微微有些散了,楚辞朝下意识探向宫九的脉搏,就发觉宫九的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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