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寻不到陆尧他们几个的踪迹,曾经信誓旦旦说要来接风的曲靖也找不到了踪影。
好在楚辞朝这样的人,是从来不会去计较这些的。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给自家的医馆挑起了帘子。
那医馆有一个顶好听的名字,叫做青岩居。
上面悬着一左一右一副对子——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旁人都以为这医馆的主人必是个老者,至少也应当是不惑之年,不曾想却是一个温润的青年,眉眼之间自带三分温朗笑意,让人颇为如沐春风。
而这青岩居就在这城里头扎了根,而且名气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楚辞朝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一大早便来到医馆,将一切药草打理妥当,等着人上门来。
他是从未曾出诊过的。
每一周楚辞朝都会择那么一日去山上采药,而就是在这一次,一成不变的生活终究还是生了波澜。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怪人。
怪人是在山上遇到的,当时正满地打滚,旁边是一个妙龄女子,手中擎着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那男子背上。
眼见着男子一身价值不菲的锦衣被那鞭子撕碎,几乎要难以蔽体。
楚辞朝的医者仁心终究爆发了——
“这位姑娘,不知这位兄台可是得罪了?”
他的声音煞是温朗好听,让那女子也不由得一怔,抬起头来看向楚辞朝。
那姑娘生的很好看,是异于中原人的那一种好看,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
眼见着那姑娘犹豫起来,楚辞朝便温了声线重又问道:“姑娘?”
孰料地上的男子竟是骤然动了,他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眼底是全然的痛楚以及祈盼:“鞭子!给我鞭子!”
那女子咬紧了牙关,伸手就想去抽人。
楚辞朝却是不知从何处变了一支笔来,那毛笔轻轻巧巧竟是将那鞭子径自架住,继而俯身下去查看男子的伤势,看了一会方才沉声道:“这是中毒了?”
那姑娘没做声,倒是地上的男子又开口了:“鞭子……”
这一回楚辞朝彻底看清了男子的长相,那人眉目均是生的极好,带出几分冷然风流的意味来,然而此番情状如斯,饶是再多的风流倜傥模样都抵不住满脸的欲求。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抽出毛笔,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人身上轻轻转了转,霎时间千万细碎的绿色光芒似是银针一般从毛笔转动的漩涡中溢了出来,然后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地上男子的脖颈间。
楚辞朝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反应极快的二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地上的人却是没有再挣扎,整个人往上弹了弹显出一副极满足的神色:“呵……”
楚辞朝眉眼之间微微暗了暗,径自起身:“应是无妨了。”
旁边的姑娘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看了一眼地上犹自躺着的男人便默默然咽了回去,只俯身轻轻施礼款款道:“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楚辞朝但笑不语,摇摇手径自走开了。
倒是那姑娘痴痴地看了走开的楚辞朝良久,这才回过神去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的宫九小声问道:“九少爷,我们还要追吗?”
“追什么……”被称为九少爷的人自然就是宫九,他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冠,淡淡摇了摇头,语声听起来有些冷:“他只怕是知道我们是谁了,方才不肯言语真名姓。”只是这人,自己竟是从未听说过,更别说那身包的紧实的服饰或是莫名的功夫。
沙曼轻轻咬了咬唇:“那……”
“若是下次再见到,就直接杀了。”宫九懒洋洋道,回身没走几步就坐到马车上去了。
只因为那马车才是他唯一一个愿意好生呆着的地方,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人住过的屋子,而且还足够奢华。
沙曼只觉得心底有些可惜,这样的可惜很是莫名。
然而想到适才见过的那个温朗的大夫就这样死去,她还是觉得有些悲怮。
这些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马车也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辞朝确实是认识宫九的,这一点宫九丝毫没有料错。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楚辞朝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将《陆小凤传奇》前前后后读了好几遍,事实上连遇到宫九,他都算到了。
毕竟他们这些来的人中,李翊宸和叶枫几个已经经历了之前的紫禁之巅,自己应是在那之后才对。
然而没想到预期之中的会面竟是开始得如此之快,他轻轻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过早进入主线的。
对于现下这样平静的生活,楚辞朝是打心底满足。
他不是个浪子,只是个喜欢安稳生活的普通人罢了。
然而有些事终究还是躲不掉,因为在晚上出去吃了些东西再回到青岩居时,他发觉屋子被人闯进去过了。
或许是因着素来的沉稳性子,楚辞朝早已经习惯了彻底的严防死守。
这一次回来的时候,门环是被人动过的。
楚辞朝将自己的笔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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