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惊讶:“今夜倒是他来了。”
“什么?”花颜没听懂。
玉泽便解释:“季家那边坐的是季家庶子季元启,季太傅一贯极为看重旧礼,对于嫡庶之别也很严苛,今日让他作陪倒是没想到。”
花颜暗暗笑了笑,又问他:“你怎么对季家如此了解?”
玉泽一时哽住,他心里那个声音替他回答了,“因为我怕”,可他面上却道:“季元生曾经是我在明雍时的同窗,了解一些也正常吧。”
花颜毫无所觉,解释道:“其实是因为季元启跑路了,季太傅才会带他的兄长。”她往前侧了侧身子,低声道:“这件事还和我有些关系。”
玉泽微微挑了挑眉,花颜便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说。
她们答应了季元启之后其实没什么更好的主意,花颜便想到一个办法,让季太傅去完成这个要求。
宴会开始之前一刻钟,她便让人去通知季太傅,季元启已经溜出宫了。其实季元启只是找了一处空宫殿偷偷藏了起来,而时间紧迫,季家根本来不及去确认人是不是真的不见了,只能想办法遮掩过去,而一同来的季元生就成了唯一的人选。这之中唯一需要操作的地方就是找人扮做季元启稳住那些季家的下人,曹晓月因为身高近似,拳脚功夫不错,光荣的承担了这个重任。
“你们倒是胆子大。”玉泽听完戏谑的敲了下她的头。
花颜早被他敲习惯了,反正也不疼,指尖轻轻拂过被敲的地方,花颜轻声道:“其实我还挺感慨的,在季家那样的世家里,季元启这样干净纯粹的人真的很难得。”
干净纯粹?
玉泽垂下眸子,想起有关前世的一些事,捏着酒杯的手指略微收紧。
世家之中,淤泥重重,谁能是那朵出淤泥不染的清荷呢?
或许……他听着心里的声音。
只有眼前人而已。
宴会一半的时候,昭阳公主自称不胜酒力,中途离席之后,现场的警卫就松懈了很多。玉泽被宣望钧叫走,花颜原本准备趁机去找他们,却在途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季元启?”花颜被来人拽住,低呼一声。
“嘘!”他捂住她的嘴,“我要你们帮我找个理由,你就是这般帮我的?”他好像很生气,但花颜在夜色里看着他的眼睛,没找到一丝的恶意,便安静的被他捂着嘴。
少年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很不好,连忙像是被烫到一样一下子弹的老远,却仍用恶狠狠的语气道:“你们这般戏弄我,小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是你的目的达到了啊。”花颜还拎着一小壶米酒,站在对面,“更何况,你真的会报复我们吗?”少女亮晶晶的眼睛似乎望进了少年心里,要在他心口烫出一个洞。
“我知道你要出宫是为什么,现在虽然没出去,但是一切都像你所希望的那样,这样也很好啊。而且……”花颜拎着酒壶的手指指向天空,那一瞬间烟花绽放,盈满天际,璀璨的花火把两人的面孔勾勒的格外梦幻。少女眼里像落了星河,“这样的烟火很难看到的,这场烟花,就当做是给你赔罪啦。”
一时间,风太温柔,吹过少女的裙摆,把甜的酒香送过来,季元启哼了一声,“小爷大度不和你计较,但这烟花可不能算数。”
花颜听他不打算计较,立刻笑开,“好,以后我一定放一场烟花给你赔罪。”
“一言为定。”季元启看着烟火里的人,说出了这个约定。
“一言为定。”
彼时时光都温柔,后来想起还是觉得美好,便对一切不甘都足以释怀。
“哎,这次回去又要被老头子吊着打了。”
“不会吧,季太傅看着那么温和。”
“开玩笑的,老头子才舍不得打我呢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