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走走停停好几日,在走到一个城镇的时候,却比以往路过的城镇格外热闹,人声熙攘不输寒江府,但若说城池规模却是远远不及的。
车队进城的时候,花颜好奇的下车想要问一问,见街上行人皆面带喜色,似乎是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
“云汉……奇术团?”花颜在糖画老板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她还没想起来,玉泽的声音就响起,“大景第一奇术团,辗转各地巡演,要看他们一场秀演确实不容易。”
“那可不是!以前哪里想过奇术团会来我们这样的小城!”那老板很是激动。
花颜也未曾见过,不由得有些好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他们的秀演,说起来,他们好像也没去过南塘。”
“也不算意外……”玉泽呢喃道。
花颜抬头去看,只见青年微仰着头,指尖抬起,接过一朵从天而落的蔷薇花瓣,轻轻笑了一下,揉碎在指尖。
那花瓣碎成点点星尘从他指缝坠落,更多的花瓣落下,泛着淡淡蓝色光芒的花瓣将玉泽的神色映衬得越发神秘莫测,他的袖袍被风卷起,一样的暮色时分,一样的略带倦意的眉眼,不同的只在,凝视的人变成了她。
在城中找了客栈住下,花颜也大概知道了云汉奇术团的演出事宜。
有管事早去和掌柜的订房间了。玉泽和花颜便坐在大堂里喝茶,玉泽好整以暇的看着捧着杯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花颜,慢悠悠的开口道:“你的茶喝完了吗?”
“啊?完了。”花颜尴尬的放下杯子,她捧着茶杯已经许久了。
管事订好房间过来回话,“公子,房间定好了,您让买的东西也买好了。”他恭敬地递上两张烫金的邀请函,表面绘制着一朵盛开的蓝色蔷薇,细细碎碎的金粉缀满了花瓣,精致梦幻。
玉泽把邀请函拿过来,递给惊讶的少女,“早知道你会喜欢。”
“以后想要什么直说就好,在我面前,不必顾虑太多。”玉泽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头发,生生在半空转了方向,只说,“此去宣京,后面便要换水路,会快不少,不必担心误了时间。”
花颜拿着邀请函眼睛亮亮的,“多谢玉先生!”
“一场秀演罢了,也能让你这么开心。”玉泽无奈的看着她,眉眼间却是满满的宠溺。
“明日我陪你一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顿住,那一丝温柔的笑意还在嘴角,眼中突然失了神采,唇角的笑意却仿佛粘在了脸上一样,永远温如春风。
他似乎是刚刚发现,满座的人都用诡异的神情看着他,似乎是看一个疯子。
但他仍旧笑着,把那一张飘落在地的邀请函捡起来,放在对面的位置。
“我同你一同去看。”
他把这句话说完,空气中的诡异感又重了几分。因为……他对面,分明没有一个人!
一瞬间,大堂的人似乎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
“什么嘛,看着一个好看的贵公子,怎得是个疯子?”
“看着还疯的不轻……哎,造孽啊……”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吃完走人,怪渗人的……”
……
直到大堂里的客人走完了,玉泽也起身走出了店铺,身后的伙计追出来喊,“公子,你的票不要啦?”
“不要了。”玉泽转身浅笑了下,一如既往。
街上缓缓落了雨,身上的青衣被打湿了显出更深的颜色。
冷清的街上,有人撑着伞步履从容,带着满天的寒意。
玉泽突然停住,抬眸看向眼前人,紫衣银发,一柄红伞。
“首辅大人?”他丝毫不意外地道。
凌晏如不说话,就撑着伞看着他,雨渐渐大了,青衣落拓的身影逐渐显得单薄,而那青年也不在意。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说。
可凌晏如觉得,他松的,是那一口生气。
“宣望舒。”凌晏如缓缓念出这个尘封了十几年的名字,“你现在这样是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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