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
金井无语的想,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污蔑了,是种族歧视。看来自己回国后有必要辞去这份助理工作了,小松老师脑袋实在缺根筋,跟着她不会有前途的。
等两人离开,站在洗手间拐角的陈宣才沉着脸出来,按停了手机录音键,回去找老板报告。
晚饭后,回到房间。
颜海燕和冯国安让小侄女去洗澡,夫妻俩在客厅相顾而坐沉默无言。
是把人留在身边还是放开手任其翱翔,这是个问题。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真的下定决心却很难。
毕竟颜朵听不见,唇语又只擅长中文,在这里语言不通,万一出什么事,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他们还需要再想想,想清楚了,再和小侄女去谈这件事。
“要不咱们陪读吧?”颜海燕看向丈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冯国安却并不赞同,“既然要放手,就不要拖泥带水,她迟早要独立,这次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你跟我都不年轻了,还能照顾她多久?司尔特先生也没有要求朵朵立即就跟着来学习,就算办签证也需要时间,这段日子可以抓紧时间给她补课。”顿了顿,又说,“小顾要把生意挪到这里,他在这儿大概会久留,朵朵可以麻烦他照顾。”
“那怎么能一样,”颜海燕皱眉,“朵朵就算是去西藏内蒙呢,我都不会说什么,这里是意大利,外国,周围全是老外,谁知道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会不会被欺负,我不管,必须陪读,你不来我来。”就算她英语渣,大不了学呗。
冯国安哭笑不得,想了想,觉得妻子说得也有道理,不说陪读一两年那样长,至少前期等颜朵适应了稳定下来再说其它的。
这时门铃响了,是顾南淅。
他脸色不太好看,颜海燕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小顾?”
“叔叔阿姨,您二位听听这个。”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小松夏奈和金井的对话从里面传了出来。
颜海燕英语不好,又是录音有些失真,她没怎么听懂,但‘中国’的发音太大众了,倒是听出了这个。
冯国安却是学霸来着,这些对他来说不要太容易。越听,脸色越不好看,最后气的连拍了好几下茶几,“混账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见妻子疑惑的看过来,勉强压下心火,修饰后三言两语做了解释,就这,都把颜海燕气得够呛,站起来就要去找小日本撕逼,顾南淅拦下她,“阿姨,您去找她的话,如果发生冲突,她很可能会报警,到时咱们有理也说不清,您放心,这口气肯定要出,不过要讲究方式方法。”
冯国安也劝妻子,“先听听小顾怎么说。”
顾南淅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的意思是走法律程序,小松夏奈很明显不是随口抱怨而已,这从她用英语而不是用母语就看得出,显然,她在有意造谣,这个女人有前科,现在就这样嚣张,等回到日本国内,很可能会说出更匪夷所思的话污蔑朵朵,也可能会在其它舆论平台做出激烈言论,普特劳斯曼的名气在欧美日关注度很高,这件事不处理好,对朵朵会影响很大。”
顿了顿,又说,“她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的人身攻击,还涉及到了对比赛组委会的不认同,甚至可以说是质疑毁谤,所以我打算联系司尔特先生,由普特劳斯曼委员会与颜朵共同出面提出诉讼。”
冯国安蹙眉想了想,叹口气,“这样才能一劳永逸,朵朵的事业刚刚起步,不能让小人给毁了,只是……”颜朵难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颜海燕比他干脆,“朵朵要是连自己的权益都不能维护,以后还说什么独立,求什么学!就在家吃老本儿得了,也能安安稳稳不愁吃穿过一辈子!”
颜朵洗完澡出来,原本是想和姑姑姑父说说司尔特先生的事,没想到迎面一个大雷就砸了过来,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那个日本女人烦到不行,特平淡的说,“告吧,她不是说要证据吗,画师画画都有自己的笔法习惯,拿我以前的画让人鉴定就是了,要是还不行,我就当场作画,总能让她没话说。”
顾南淅在她说话的时候连瞅了好几眼,新奇的不行,软妹利落起来原来是这样的。他本来以为颜朵会黏黏糊糊期期艾艾不知所措,都想好怎么安慰了,没想到啊,压根就用不上!
瞧这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老神在在,根本不气的样子,真是。
果然还是了解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