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殷玄弋果然脸色更冷,拂袖往前几步,不欲理他。
明尘疑惑的来回看了他们几眼,没看出叶迟的不妥,倒觉得殷玄弋今日有点古怪。叶迟是大师兄领回来的人,大师兄平日并不对人如此冷脸,怎么反而对自己领回来的这位这般不给好脸色看,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他也就心下诧异,也没多话。
这时间,迎面走来了几名着绿色云鹤之衣的少女,少女们掩面低声交谈着过来,笑声泠泠有如珠翠轻响,见了三人,微微一笑,“大师兄,明尘师弟。”再见叶迟,并不认得,有名女子就问道,“这位是?”
几名少女身姿曼妙,面容姣姣,眉心处皆着一点朱砂,更是修心补相,瞧着漂亮的很。叶迟得体一笑,“见过各位师姐。”
听他这样说,那名女子恍然道,“原来是新来的小师弟……咦,哪来的娃娃?”原来叶迟一个没注意,鬼娃娃居然顺着他胳膊爬了下去,现在正趴在那名女子脚面上,跃跃欲试的要往上爬。
它长了一张欺诈性顶天的可爱笑脸,无界山又极少能见到娃娃,几名少女都觉得稀奇。那名说话的女子弯下腰,鬼娃娃自然的伸出两条白嫩的小胳膊,笑得愈加可爱。叶迟暗骂一声“小色胚”,刚想阻拦,那名女子已经两手一抄,把鬼娃娃抱了起来。一抱起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的道,“怎么这么凉?”
叶迟讪讪笑道,“穿的少,冻着了,还是给我吧。”
那名女子却不给他,只问他,“这是你弟弟?长得真可爱。”另外几个也上下其手,摸得鬼娃娃高兴的“咯咯”笑了两声,笑得叶迟一脑门冷汗。但那几名少女居然没觉得奇怪,反而更高兴了,“看,他对着我们笑呢?真有意思。”
叶迟:“……”
其实也不怪她们不多想,无界山主峰的天柱与合围四座山峰上的封神柱一起张开的结界,能阻挡一切厉鬼邪煞进入山内,如若硬闯,轻则丧失行动,重则灰飞烟灭。鬼娃娃表面看着跟寻常娃娃无异,又能爬能笑,是以她们根本就没朝别的地方多想。
那女子用极不熟练的姿势把鬼娃娃抱进怀里,鬼娃娃的小爪子不偏不倚,正正触到她隆起的胸部,惊得叶迟差点跳起来,心里连连道,“小祖宗,你这还是戴罪之身,在敌军地盘上就敢色胆包天,公然袭胸!可千万别学你爹那个色鬼秃驴!”他忙道,“师姐前来定有要事,耽搁了就不好了,不过看师姐似乎挺喜欢它,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师姐要想看它,我肯定立马给你送到。”
然而师姐不领情,反而斥责他,“你小气什么,我才抱了一会就这般着急,你看他一直在笑,肯定是喜欢我——对了,他有名字吗?”
叶迟见她油盐不进,默然一会干脆也想开了,这些莺莺燕燕各有各的好看,得罪她们实在不值当。他眼珠子一转,桃花眼随即一弯,刻意凑近去看鬼娃娃,之后又故作惊奇道,“呀,果真在笑,这小鬼原本怕生的很,怎么师姐一抱它就如此欢喜,亏我待它那么好。它倒是有个大名,叫玄牝,小名还没想好,要不师姐给取一个,师姐取的它定然高兴。”活脱脱又成了个油嘴滑舌的风流公子。
殷玄弋眉目一蹙,转过身一声不吭就走了,叶迟余光扫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叶迟模样生的好,马屁拍的更是不动声色的妥帖,其他几个少女嬉笑着对那女子道,“昭然师姐,你就给取一个吧。”
那叫昭然的女子嗔道,“你们别跟着瞎起哄,取名是大事,怎能如此随便?”
叶迟故意在鬼娃娃笑得不见眼的脸上捏了一把,复微笑道,“不妨事,小名不过是喊起来方便,等长大了也用不上,师姐,你就取一个吧。”
昭然心里早有想法,见叶迟如此上道,脱口就道,“不如就叫小可爱吧。”
“……”叶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昭然见他面色有异,问他,“师弟觉得如何?”
叶迟擦着冷汗赔笑:“甚好,甚好。”
昭然又跟小姐妹们逗了一会鬼娃娃,叶迟见她们是真的喜欢鬼娃娃,都不好意思再开口去要,只能苦逼的跟明尘站在一起,充当了两块不受重视的背景板。索性这群芙蓉出水般的仙子还有其他事要忙,再玩一会,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把鬼娃娃还给了叶迟。鬼娃娃也十分舍不得这群香喷喷的姐姐,待香气飘远,它大不敬的拍了拍叶迟的胸,喉咙里“嗬嗬”有声,相当不满主人是个平胸。
叶迟嘿嘿一笑,重重在它光溜溜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拍的旁边的明尘唬了一跳,叶迟趁机问他,“不知刚才几位师姐是哪个峰的?”
明尘只道他初来乍到,不做他想的回道:“都是勾沉殿念溪真人门下的弟子,勾沉殿向来只收女弟子,”他抬手指向正北方那座隐入云后的山峰,说,“就是那。你可记住了,念溪真人十分不喜男弟子入内,可千万不要误闯。”
叶迟说,“那可真去不得。”
说话间两人迈上了通往赤极轩的天梯,叶迟有留意殷玄弋的去向,刚才殷玄弋走的并不是这里,他又问明尘,“大师兄不与我们同住一处吗?”
明尘道,“大师兄是掌门真人的嫡传弟子,自然是住在主峰上。”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好向导,又抬了手指向大殿侧面远处的一排屋舍,其中有一座独立的偏殿离群索居,明尘指着它说,“大师兄入门早,掌门就一直让他住在哪里,他也喜欢清静,就一直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
叶迟默默记住了方位,听他话里有些伤感,笑道,“你还怕大师兄一个人觉得寂寞不成?”
明尘说,“修仙之人摈七情六欲,没有寂寞。”
叶迟趁机又打了发嘴炮忽悠他,“七情六欲也没什么不好,一无所有的人怎么能算最强。”他转而想到,“也没个人陪他玩,还真是无趣,难怪性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