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闷哼一声,清澈的水流涌出一股股白色的浊液。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烟花爆炸又像是浸泡在温泉中,在他的眼前一直有她的身影。
……她在看着我吗?
不可能的,这不过是痴心妄想,她不会看我的,怎么可能会看我的呢。
清芜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满足的神情逐渐变得空白僵硬。他闭上眼将所有沉郁的情绪收起来,睁开眼时又是那个不苟言笑、单调乏味的无阙崖圣子。
擦净水珠,穿上白色交领长袍,衣领拉紧裹住脖颈处,绝不多露出一点皮肤。腰带系紧,袖口的皱褶也一丝不苟的抚平。银发用毛巾擦的半干披散在身后似月光倾泻在上面。
清芜走近白玉屏风,注视着上面一个个不易察觉的小洞。他按下温泉池边喷水的莲花宝座,屏风向左移开,原来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魆魆的通道。他扣下屏风上镶嵌的夜明珠,拿在手里走下楼梯。
寂静无声的地下道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清芜轻车熟路的走近一间暗室。他眼中迅速划过紧张又被他掩藏,推开铁门,只见最左边的墙壁上绑着一个女人,而她对面的墙壁开了一个个小孔,正对着上面的温泉屏风。
也就是说,只要女人稍微抬头便能看到刚才沐浴的清芜。
女人立在稍微平坦些的石头边,双手被铁链吊在头顶。脖颈处带着一个有尖锐铁刺的圆形铁环,铁环左右两边的尖刺向两边延伸变长并弯曲停留在耳朵旁边。若女子不想被刺穿下颌与耳朵就只能抬头向前看。
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就是本该挂在腰侧的黑色长鞭被清芜拿走,就连她每月必吃的千机殿给的可以增加内力的紫元丹也被搜走。
“你刚才在看我吗?”清芜走近女子,伸手提起绑住女子的铁链。清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女子身体微微摇晃,她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睫,轻笑道,“皮肤白腻如雪,身材秾纤合度,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不错,勾起我的兴趣了”
“真的……看我了?”清芜耳尖微红,即使明知道她在说谎依然心动羞涩。
“看的不是你难道是鬼?”女子瞥了眼自己脖颈上带着的铁环,嬉皮笑脸的讽刺道,“特意在墙壁上挖出那么多洞,又送给我一个这么‘有趣’的项链,我想不看都难。”
“你说,要是无阙崖的人知道他们要找的小偷就在纯洁无垢的圣子房间里,”女子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古板严谨、循规蹈矩的圣子居然会窝藏罪犯,这个消息定会让他们眼睛瞪的比牛还大吧?”
“你想看?”清芜敛下眼睫,若有所思。他利落的放下铁链,转身大步离开出门,准备让无阙崖的门徒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样。
“喂,喂,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这副什么都当真的死样子,”女子无奈的叫道,“每次都把随随便便说出口的笑话玩笑当作真的,害我一次次的解释。”
她倏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平常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赖皮脸突然正经起来,竟比一直都冷着脸的清芜还要瘆人。“现在的情况,该你好好解释了。”
“如你所见。”
“哦,你是想说不忍心看我被无阙崖的人给杀死,就决定在其他人未找到我之前把我打晕藏在房间里,”女子晃着手腕绑着的铁链,冷笑道,“又怕我会随便乱跑只好把我牢牢绑住,还贴心的送给我一个特殊的项链,清芜,你是这样想的吗?”
“前面不对,囚-禁你的事,早就想做了,”清芜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女子,神色郑重认真。
“……清芜,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放了——”
“——辛雅,我从不开玩笑,”清芜微凉苍白的指尖贴上辛雅温热的侧脸,他重复道,“这不是玩笑,从一开始我就想这样做。”
“不准备放我走?”辛雅嘴角勾起无所谓的浅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圣子可要想好了,我身为千机殿的堂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想好无阙崖与千机殿杠上的后果吗,恐怕你这里没有一分的把握。
世人传言无阙崖有半仙体制的圣子与一颗毁天灭地唯有圣子可以使用的琉璃圣果,可传言已有几百年,谁还会惧怕虚无缥缈的传奇故事?
我千机殿虽被正道所不耻,可在邪道上却是至关重要的。到时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你可有教毁身死的觉悟?你……”辛雅顿住,脸色微变。她轻咳几声,嘴角溢出黑红色的血丝。
“你下毒?”
“是,”清芜供认不讳,直言坦白。
“与紫元丹相克的苗疆白砂?”辛雅脸色煞白,若真的是白砂,那她苦学一身的武功都会被废。她试着提气,发觉丹田一运气便刺痛无比。
“是,”清芜捏起白色袖口擦净辛雅嘴边的血渍,那一抹红在白色上分外刺眼。他掏出袖口里的白瓷小瓶,倒出一颗奶白色的药丸,“阿雅,吃下。”
辛雅脸色阴沉,目光阴戾的瞪着清芜。墙壁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请圣子移架正清殿。”
辛雅慌忙敛下眼睫,来挡住眼里的喜悦。这个声音,她认的,是千机殿与她同是堂主的刘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