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力。呵,他是国师,国师有何用?!
他窥得天命言——
天下沉浮,瑞华星改,帝星将陨,新王变更。有天命之女更天下,主繁华,三国将斗将乱将合。
只是,这江山浩荡,万里苍茫与他何干,又与他这个命犯孤星的人何干?
从来没有一次,他如近日这般,只想做一介平民,耕织一日,誓语一世。
他想要一人心,却求不得白首,许不得不相离。
笛声悠悠,幽幽绕耳。哪有半分难听之声?
齐麟看着一穿着白衫有灰纹男子手下的画像,浓眉皱起。
“眼睛要再大一些,神色不是妩媚也不是娇憨,是将两者融为一体又含着温柔高贵的杏眼。除此之外,还有慈悲之色。”
“嘴的形状要优美的多,唇峰圆润,双唇饱满。”
“穿的衣服也不行,她的腰上没有配饰。”
诸葛临风停下笔,哭笑不得地对着画出的画像指手画脚地大齐王上,语气如和朋友一番,
“王上,你这么说我可画不出来,她到底是个什么神色?”
齐麟思忖了一下,又笑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
“看了就想让朕想收回宫内的神色!”
诸葛临风停下笔,心下倒是有几分高兴。这位大齐的王上不知为何不近女色,少年即位登基近十年,却是后宫空空无任一佳丽。群臣进谏都被他挡了回去,若不是齐麟深谙治国之道,怕是整个大齐都该乱了。私下有同僚和他言道,莫不是王上有什么隐疾?这我大齐后继无人可如何是好。诸葛临风只警告他们不要风言风语,王上自有计较。
诸葛临风自是知道,王上只是心高,举国美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入眼的,这次突然对了一个女子有了兴趣,安排暗卫调查了三天却一无所获。齐麟心中不愉狠狠整顿了一次本国的情报网,更是深更半夜把他叫入宫中,作画。一整夜啊,百幅画齐麟没一个满意,更是越来越挑剔。
“唉,王上,你到底是何时见的那女子?你让她自己过来看,这摆幅画中定有和她一样的!”诸葛临云作画天下一绝,更是江湖四大才子之一,自有自己的傲气。怕是齐麟自己都记不清那女子何等容貌,却叫他画出。
诸葛临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却对画中的女子越看越是眼熟。这眉眼,这笑貌,突然一身冷汗,他重新研磨作画,刚一落笔他手就一抖。他皱眉稳住自己的手,又画了一女子,巧笑妍妍,风华无量,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偏偏眼含慈悲。
“嗯,就是这个样子。哈哈,画了一夜终于有个能入朕的眼的了。”齐麟未等诸葛临云画完,便满意地点头。
诸葛临云却用一种怜悯地目光看着他们大齐无双的帝王,
“王上,这是纵横书院中的绮卓女神的神像。”注意到齐麟立马目光一冷,诸葛临云更是暗暗叹息,王上果然是魔障了,竟然将绮卓女神作为自己的初恋。是的,没错,是初恋,可惜我们伟大英明的王上是注定要失恋了,他便是再加几倍人马,又如何能寻到?一场梦罢了。
齐麟摩挲着画上巧笑的女子,似乎那桃花香还弥漫在鼻尖。
齐麟的目光一凝,语气是势在必得,
“绮卓……你便真的是女神?真的是女神又怎样。朕为你通了天也要将你寻出来!”
薛烛顺着白猫的细软的毛,慵懒地靠在迎墨阁最舒适的雅间,听着墨竹弹曲,神色莫名。
墨竹看着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日的男子,心中难掩羞涩。
三日后就是瑞华三年一遇的诗词大举,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平民布衣都能以诗词一较高下,能者自然能够名扬万里。
举办此次大举的殊荣落在了迎墨阁,举国都只这是薛烛为了墨竹姑娘而取的彩头,因为三日之后也是墨竹姑娘的出阁之日。
三日之后,墨竹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可要好好爱惜墨竹啊。
咬了咬唇看向心不在焉却华贵如旧的男子,墨竹想着这几天他和薛烛算不得多的交谈。薛烛确是能言善道又见闻广博,但难得是体贴中不失大气,从未因为自己出身青楼而有所轻视。更是她自己三番五次暗示他可以对自己有所动作,他仍是守礼不动她分毫。
“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更是值得有心人去好好爱护。”薛烛一脸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慵懒的话似乎响在耳边,墨竹红了脸。
“公子可是乏了?”
“嗯。”薛烛答应一声,“这几天处理耀云的生意,有些倦。”
“墨竹这可是有件有趣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能替公子解闷。”
“嗯?”薛烛笑道,“是不是三天之后的出阁之事,放心,我定替你找个好归宿。”
薛烛的笑意富贵中带着几分调笑,更是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好呀,找的不如公子,墨竹可是不依。”墨竹扭了下帕子装横道,只盼着薛烛来哄她,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好归宿,可不就是他么?全瑞华都知道,她墨竹是薛烛薛大公子的人了。可是她切切地看着那榻上的男子时,他仍是一脸和往常一般的表情。
“嗯。”薛烛应着,神色却是是倦了。
墨竹不知道,他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谓好归宿,薛烛只是随声应付而已。但是墨竹懂得什么叫做点到而止,她走过亲自给薛烛泡了杯差。薛烛只喝碧螺春,清汤绿水的清香型,泡茶的水必须七分热,入杯中时须七分满。便是天下盛名在瑞华也难喝道的极品西湖龙井薛烛也是一口不碰。
见薛烛喝了茶,她继续道,“公子可知端木府的大公子端木黎自己娶了门亲?”
薛烛摇头,这几天忙于耀云,瑞华的事情他还真是没如何关心。
“不听父命拒娶大家闺秀,而是自己要娶一个江湖来路不明的人,若是自己要个平凡女子还不是,他娶了个断袖。”
墨竹一边讲着一边笑着,在她看来,这再是荒谬不行。那些大家世族也不过是些烂到骨子里的斯文败类,那端木大公子端木黎可不是国师?国师也断袖?真是滑天下之稽。
却没注意到薛烛听到断袖二字一下子黑下来的脸色,茶也不喝了,猫也不抱了。
薛烛直起身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目光却暗含着满满的不愉和锋芒,
“哦?这可真是个趣事,你与我细说说。”
在秦穆雨一夜无梦之时,风云四起。
秦穆雪因为没有和端木黎结了连理,虽然将端木黎断袖的传言弄的坊间皆知,却还是逃不过秦家的家法,寒玉也被愤怒的秦家家主扣住。秦穆雪咬碎一口银牙,眼泪婆娑地孤身一人走出秦府,正要去与她第一次芳心暗动的男子相会。那个如玉般温润又骄傲的男子啊。
“哎呦。”秦穆雪低着头快步走,不小心撞到了一人,秦穆雪身上有伤差些被撞倒。在狼狈时,她突然感受到了来自腰间的力量,接着她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夜的寒被尽数遮挡,她看到一双比月还亮的琥珀色眸子。
“姑娘,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