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凤美人到——”
箬河殿虽为招待使者的处所,但也建造得极其奢华,毕竟在这相会的都是两国极其重要的人物,不容有任何闪失。 当我站在箬河殿的殿外,听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时,当真不知该怎办。实在是因我怕,我怕站在殿内的人不是我r夜期冀的那人。我亦更不知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他。
自我来箬河殿短短的时刻,便突下一场小雨。倒令我差点湿了衣衫,幸好出宫前,洛和姑姑看着天气说今日也许会下雨,便带了把纸伞,倒不至于让我等落魄相见。这淅沥淅沥的小雨倒也似今日之事般,令我烦乱。
我站在殿外呆愣的片刻,复听见两人隐约的谈话声,心里便叹了一口气,将眼中的厌恶抹去,换上一抹嫣然的笑容,缓缓踏进殿内。此地是清国,容不得我姗姗来迟。
若说我踏出卫国皇宫的脚步是留恋不舍,踏入清国皇宫是恐惧厌恶的,那么我此时的脚步定代表了我的惶恐不安而又期冀不已。
我含了一抹笑,一直低着头,缓缓走进凌墨。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绛红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眼角瞄到那一抹素白的身影,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微笑全都消逝。我能感到我手上的蔻丹1在狠狠地刺着我的皮肤,但手却似麻木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爱妃来了。”脑海中飞速跳跃的,全是我与子尘的过往曾经。却被另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复又摊开,换上一抹较之更灿烂的笑容,站定,跪下,“臣妾参见皇上。”
我能感到有一束极其灼热的视线,久久地锁定于我,未曾挪开。待皇上懒懒的应了一声后,我缓缓站起,看见子尘果然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谪仙。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那夜屋外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看着他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真的差点以为我下一刻真的会扑上去抱着他,哭诉我这些时日以来没有他的委屈。可是我没有,我没有那样的勇气。现实往往比思绪要残忍百倍。
我只是垂下眼睑,浅笑嫣然,仿若我与他的前尘都是过往云烟,“见过王爷。”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到我的身子在颤抖,如寒夜中的一抹小草般孤苦无依。却注定要孤独地面对寒风,不再奢求谁来安慰。
子尘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未曾理会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纵使我看出了那笑中包含着的千般无奈与万分心痛。
凌墨见状,眸中更深了几许,竟一反常态地伸手于我:“爱妃,到朕这里来。”
我愣了愣,便走上台阶,将我微微颤抖的双手放置凌墨的手上,却始终与他保持稍稍的距离。凌墨爽朗地一笑,将我环腰抱起,复又坐下,将我抱在他的腿上。
“皇、皇上。”我不安分地扭了几扭,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奈何其手劲之大,将我牢牢禁锢于他的怀中。
“砰——”
正当我恼羞得不知所措时,却听见左下方突然传来杯子破裂的声音。
只见子尘手中滴血不止,鲜红的血滴在他白(和谐)皙的手中,显得十分耀眼。他却是毫不在乎之意,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还未等我惊叫出口,凌墨懒懒的声音便响起:“来人,传太医。”
“何须劳烦太医,小王自行包扎便罢。只是酒水湿了衣衫,不知皇上可否让小王下去换身衣裳?”子尘缓缓开口,温润如玉的声音依旧,却带那么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
“自然。”凌墨微微颔首。子尘起身离开时,我看见他的背影似又清瘦了几分,心中不自觉中又揪在了一起,不禁心疼其是如何度过这一月之久的时日的。是和我一样,碧海青天夜夜心么。
子尘一走,我便感觉周围的气氛都凝固了起来。凌墨依旧牢牢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他双手缓缓的、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玉杯。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而一上一下。
我终是耐不住这怪异的气氛,缓缓道:“皇上……臣妾乏了,请容许臣妾回未央宫。”我想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其一;不想再见到子尘……此其二。虽我r夜期盼的全都是他,但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相遇,倒不如不遇。
我从前看过一赋诗词: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此诗虽乃作者思念爱人所作,而后却一反前面的颓丧思念,以极其后悔相识的手法写下最后一句诗。用于此时此景,却是离奇地吻合。早知我与子尘的这段情会落得如今这般地步,当初为何要相识?
“……来人,送凤美人回宫。”等待许久都没有回音,久到我以为凌墨不会回答我时,他的声音却在我的背后响起。耳畔脖颈传来他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很不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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