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个小子在一块,没少被他影响。”
华墨尧只是浅浅笑了下,没有吭声。
梁晋荣叹了口气,“小旭这几年,没少给你添麻烦,我这个做长辈的,为他做的事情反倒没有你多。”
“三叔言重了,阿旭和您,助我良多,我所做的,只是小事罢了。”
“我知道,你少时坎坷,今天能有如此作为,殊为不易。”梁晋荣抬头看着华墨尧,眼神中的神色温柔和煦,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我听梁亮说,你前两天受了重伤,如今……怎么样了?”
“已经大好了。”
“唔……那就好。”他笑了笑,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框,眼角细密的纹路浅浅的漾开,带出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听说,你身边有个女孩儿?”
华墨尧扣着白瓷杯子的手一紧,然后又迅速放松,修长的手指在瓷杯细腻的纹路上滑动,像是在抚摸着什么心爱的东西般轻柔,“三叔怎么忽然也关注这种事情了,小事而已。”
梁晋荣端起杯子,晃动着青翠明亮的茶汤,声音温和,却带着难言的气势,“宋家虽然已现颓势,但是宋有序还是有些手段的,再保险的事情,也难保百密一疏,你身边的人,不太干净,想办法清理一下为好。”
华墨尧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深的光,“建文已经在查了。”
“嗯,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不过,你……在女人和感情上,不要过于执着自负。”
男人,最可怕的并不是遭遇什么事业上的挫折,而是遇到那个克制自己的女人的时候,又无知无觉,然后,就是永世的错过。
“三叔,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我不会被这些小事影响的。”
“墨尧,很多时候,像我们这样的人,最缺的并不是钱财权势,而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你不要像我一样……”
梁晋荣忽然顿住话语,幽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恋和苦痛,半晌,才闭上了眼睛,淡声说道:“墨尧,你先回去吧,你一向有自己的注意,我并不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万事都要留有余地,千万不要过于自负。”
华墨尧站起身,身姿颀长挺拔。他颔首回道:“多谢三叔提点,我会注意的,三叔先休息,我先告辞了。”
梁晋荣摆了摆手,让他回去,就不再说话。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影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温暖闲适,却又透着难言的孤寂。
华墨尧转身走出了房间,他曾经听说过一点三叔的事情,好像是跟苏家的女人有关,但是,他一向对这些风月情事不太感兴趣,所以也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如今看来,三叔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孤寂伤怀的时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女人,还有那虚无缥缈的感情,真的就有这样巨大的魔力,让强大到坚不可摧的人物,沦落为了郁郁寡欢的男子。
他的眼前忽然闪现了一个精致绝美的脸庞,心头一烫,然后是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这样的危机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凭着这样的心灵感应般的第六感,曾经躲过无数次的暗杀和危险,现在,这样的危机感却有一次出现了,而且,是在他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危险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