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点上了几盏烛灯。
“到底是看什么?”赵挽青耐不住性子了。
景文芷叹了口气,背对赵挽青,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赵挽青一头雾水,但是此刻她确是不作声响,待衣服从景文芷的身上滑落,她真是被惊了。
原本雪白细滑的肌肤,如今遍布青绿色的类似苔痕的东西,密密杂杂,占满了皮肤的表层。此刻的景文芷,活像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岩石。
“转过来。”赵挽青虽说被惊到了,但她进入挽生斋之后,大大小小的奇闻异事也见多了,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景文芷低下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前面也是如后背一样长满了那绿色的东西。
“多久了?”赵挽青问。
景文芷咬了咬牙,回答道:“三年前。”
赵挽青心里一震,一个弱女子,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一入夜,身上就长满这种奇异的绿色东西,该是要疯了吧。而这景文芷竟是活活忍受了三年之久,可见她的不凡。
“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雪姑,别无他人了。”
赵挽青倒是第一次听说雪姑这个名字:“雪姑?”
“就是这风月楼的主人,她平时很少出门,楼里的事也是交给大家管理。她不许我们称她为妈妈,我们便叫她雪姑。”景文芷边说便穿上衣服,“这委托信也是她让我寄的。”
莫名地,赵挽青觉得这个雪姑一定不简单,倒是想见一见,不过还是要先把眼前的事办好。见景文芷穿完了衣物,赵挽青便叫门外的叶央进来了。
“我看过了,除了手和脸,以及脖子,她身上长满了绿色的类似苔痕的东西,已经三年了。”赵挽青向叶央报备着情况。
“三年,一入夜才有,日日如此,无一例外吗?”叶央问。
景文芷双手攥着衣袖,紧张地摆弄着,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三年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你是何时来这风月楼的,如何来的?”
景文芷用微小绵柔的声音作答起来:“奇怪的事倒是都没有过。我自小被卖到这风月楼,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是雪姑把我带大的,我一直视雪姑为亲母,她对我似乎没有那么得亲近,只是按照楼里的规矩,同其他姐妹一样对待。”
叶央也是个孤儿,听到景文芷的身世,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生怕戳中了她的痛楚,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叶央,你可能看出是什么?”赵挽青看向叶央。
“雪姑在吗?我们可否见一见她。我现在心中有个答案,但是还需要验证一下,毕竟只有透彻地了解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啊。”叶央说道。
“她就住在这楼中最高处,即风月楼的三层。只是见她可能需要费些周折,她性格有些古怪。”
被景文芷这么一说,赵挽青更想见见这奇怪的雪姑了。只是方才进楼,只见楼有两层,如何来的第三层呢?
还未等赵挽青开口问,景文芷便发了声:“风月楼看起来只有两层,但是二楼还有个隔间,通向屋顶,雪姑将隔间与屋顶联通,造了个石瓦小间,时常在那欣赏月色。”
“这雪姑还真有意思,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她吧。”赵挽青说着便直接向风月楼走去,根本不顾叶央的意见,无奈叶央只能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