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玉丹,玉丹中的血雾重新展为莲花形状,尾部带莲枝,满溢着灵气的血珠顺着枝芽一滴一滴地,滴进了柳万灵完全被挖空的腹部。
……
云沾衣做了一个梦。
自从她重新回到低阶,就总是在做梦,只是大多的梦都模糊不清,醒了也就忘了。
今天的梦却十分的清洗。
梦里,她回到了无相剑宗。
那时候宗浩等人尚未入宗,无相剑宗也还不是剑道第一宗门,宗内弟子虽多,云沾衣亲手带的,却只有空字辈的几位女弟子。
“师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扑进了云沾衣的怀里,“空幻要升四品了,想要师父给空幻护法。”
云沾衣尚未开口,旁边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
“空幻可真爱撒娇!”
“从来都是让自己的弟子护法,哪有让师父来的?”
“师父!”小丫头被调笑的脸都红了,整个人都埋进了她的怀里,“你看她们啊!”
“好好好。”云沾衣听到了自己声音里都是宠溺和笑意,“师父给你护法,你们啊,也别说师父偏心,到时候升四品的时候,我都给你们护法行不行!”
“师父最好了!”
“空幻你让一让嘛人家也想抱着师父!”
“空幻就喜欢粘着师父!”
“空幻就是撒娇精!”
“撒娇精怎么了!那你们别撒娇!”
云沾衣只是笑着,摸摸这个头,再捏捏那个的脸。
笑着笑着,眼泪却渐渐地流了出来,湿了枕头。
梦里的可爱弟子们一个一个的消失了。
空幻,空尽……
是她做错了吗?
“师父?”
“师父你醒醒!”
“哎哟,给她浇点冷水!”
在听到冷水两个字的时候,云沾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侧过头,一眼看到满脸担忧的红药,手里端着水盆的夏至,还有已经把手伸进盆里的云香叶。
云沾衣:“……”
云沾衣无语坐起:“这是干什么?”
云香叶嘟嘟嘴:“你被魇到啦,一直鬼哭狼嚎的,红药担心得不行,又叫不醒你,我这不是想想办法嘛!”
你的办法就是浇我一头冷水吗!
幸好她醒的够快。
而且什么鬼哭狼嚎……什么鬼哭狼嚎!
“我被魇到的时候说了什么?”云沾衣看了一眼夏至,“把盆放下。”
云香叶扁扁嘴:“我以前被魇到都是用冷水浇醒的,特管用。”
冷水……能这么干的,或者说能让人这么干的,只能是柳万灵了。
想起了云香叶可怜的过去,她也不忍心多苛责这个缺心眼的爱徒了,只又问了一遍:“我说了什么梦话?”
红药看她醒了,情绪也稳定了,坐在床边说道:“没说什么,是小香太夸张了,师父就是喊了些名字。”
“名字?”云香叶说,“不是乱嚎吗,空空空,空空空的,跟喉咙卡痰了一样。哦对了,夏至,去把烧好的水拿来,给师父倒点水!”
夏至一溜儿烟的跑了。
还行,还有点贴心。
云沾衣听到空字,就觉得心头难受,她跳过去这个话题:“几时了?”
“已经卯时,该练功了,我们才来找您,”红药说,“那我们练功去啦?”
师父要关心,但是功也要练,忘了关心师父不会有什么,忘了练功,那问题可大了!
云沾衣满意地摸摸红药的头:“去吧。”
等喝了点热水,缓和了情绪,再简单洗漱后,云沾衣也把梦里的事都放下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会梦到,应该是有些机缘在,但是甭管什么机缘,来了再说。
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基本功和剑法,云沾衣就让徒弟们散了,她们已经走到了比丘山脉的碧霞山山脚,当晚在南平县外的客栈休息下来。
从南平县到碧霞宫,只要半天的路程,其中大部分还是爬山。
不过根据余大刚所说,碧霞拍卖会只有拍卖会在碧霞宫里,市集在山下,再过一阵子,差不多是拍卖会开始的半个月前,碧霞宫就会派人来搭建市集。
到时候从南平县到碧霞山脚一路几十里地全架上护栏,五米一灯笼,保证彻夜灯火通明。
中间是药修、妖修、魔修还有过来卖东西的阵修们的摊位,足足铺开几十里呢。
虽然剑修也好,兽修也好,都没怎么听说过碧霞拍卖会,但是这个五年一次的市集,确实是药修们最重视的盛会。
云沾衣等人这一路赶过来,用了四个月零几天,算是比较快的。
中间虽然遇到好几次邪道,但有云沾衣在,对付那些邪道比切瓜砍菜还容易。
以至于等到了南平县,云沾衣都已经是余大刚能过命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