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书根本不在乎云沾衣是阵修还是什么猫修狗修。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杀掉云沾衣,为徐子越报仇。
杀云沾衣这件事本身不算难操作,她一个无修为的剑客,就算现在升到了九品,又成的了什么气候,现在她是有二品的神兽——刚才云花暖告诉徐青书的,毕竟兔荣现身,在天鹤宗也闹得很大——但要杀她,也不是很复杂的事。
徐青书甚至都没有把琴山月的遗诺当回事,在这一点上,他和柳万灵是同一种想法。
琴山月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介五品法修,她的遗诺能掀起多大的浪?
只不过宗内弟子们对此忌惮的很,维持一个宗门,不可能只以高阶修士自己的想法为主,还要考虑到人心稳定。
对徐青书来说,报仇路上最困难的一个门槛,是云继。
云继对独女的偏心和溺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杀了云沾衣,势必要和云继成为死仇。
柳万灵可以不在乎,她有云岚的两个女儿,云继怎么都要顾虑弟弟的血脉。
但对他,过去的那些旧情谊,远远无法抵消杀女之仇。
说到底,徐子越只是他的弟子,他的养子,徐青书是否值得为了替他报仇,而与云继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虽然没明说,但徐青书的犹豫,就是答案。
现在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趁着云继没有回来,咬定云沾衣身上的妖修并未离开,甚至还毁掉了思过崖,他为了门派,除掉了妖修。
这样一来,即使是云继,也挑不出理。
“柳副堂主何时能醒来?”这事不能他自己来做,一定要找个帮手,柳万灵就是最合适的。
云花暖听到这话,如得救兵,连忙说道:“她的伤我能治,只是断臂需要五品药修,既然徐堂主回来,不知是否能替我照顾些许,我好去联络药修门派,请人来治母亲。”
“这事简单,”徐青书哈哈一笑,拍拍胸膛,“咱们天鹤宗与各门各派本就一直有所联络,五品药修的话,丹鼎馆便有,我这就去联系他们,派神兽去借,不出一日,便能回来。”
云花暖闻言一怔:“天鹤宗与药修也有联络吗?”
“这是自然,天道五修之间本就互相需求,用兽者,需要咱们兽修,用阵者,需要阵修,用丹者需要药修,剑法两修更是所有修士都会兼修一二,哪有完全独立的。”徐青书比她还诧然,“这都是宗门的常识,柳副堂主难道没有教你吗?”
云花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柳万灵为了掐断她的药修之心,骗了她,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这些。
“……既然如此,就拜托徐堂主了。”
“放心,我就算亲自去请,也会尽快将药修请回来。”
徐青书当然着急,云继随时都有可能返回,他可不敢拖!
……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除非是被关进镇魂塔,不然都不能影响云沾衣练剑。
夏至担心云香叶,一直留在小院,被云沾衣看到,也抓来一起练。
到了傍晚,剑也练完,饭也吃过了,云木香出来说云香叶醒了。
“用了本尊的药,早该醒了!”帝少锦舔了舔爪子,跃上了窗台。
云沾衣想起云木香描述的惨状,又觉得还是应该把柳万灵斩杀。她收好了剑,简单擦了汗,才进了厢房。
云香叶正被云木香扶起来喂药,她的内伤外伤在医法和仙境秘药的双重作用下,已经痊愈,但被击碎的丹田还需要慢慢调理。
现在的云香叶已经没有了九品的位阶,不再是法修,而是白身之人。
要云沾衣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修什么法,不如跟着她修剑。
沉默地喝完了药,云香叶才看向了云沾衣,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太多的没想到了。
没想到,母亲真的如此绝情。
没想到,姐姐真的如此懦弱。
也没想到……云沾衣真的会来救她。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救她?
当云香叶意识到时,她已经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云沾衣回答起来没有任何困难:“认识了,遇难了,便救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会救吗?”
“会救。”
“这也是你之前说的,修道者应有的……胸怀天下苍生吗?”
“是,也不是。”
“我不明白。”云香叶喃喃地说。
云沾衣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解释起来太复杂,你现在又未必听得懂。”
云香叶垂着眼睛:“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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