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妖女!”仙鹤未到,喝声先行,随即一位着粉衣的少女踏着仙鹤而来,“还不束手就擒!”
“又来这套,”云沾衣完全不当回事,低头再看那些青牛村的村人已经被天鹤宗弟子保护起来,更觉无趣,“哼,抓呗,好像你们能对本小姐怎么样似的。”
而天边云层中渐渐泛起苍蓝的光芒。
……
明寒灯抬起头望向天空滚滚阴云,低声叹道:“要下雨了。”
“大师兄?”身边的少女明眸皓齿,望向他时,眼神中满是爱慕。
明寒灯却似乎完全没发现云花暖的深情,重新把目光落回到广场中央。
云花暖的视线跟着他转过去,一瞬间却变得充满不屑。
一贯冷清的玄雁试练台,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台子中央竖着一块高大的通天柱,本应纯洁无瑕的白玉柱上却沾满了血迹,另有几十根粗大的玄铁锁链从浮于空中的法器中射出,紧紧地缠绕在白玉通天柱上。
只见柱子正中,数十玄铁链交汇点上,锁着一位绝尘脱凡的少女,正是云沾衣!
她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染成了赤红,脸上却带着扭曲癫狂的笑容。
明寒灯望着少女脸庞的眼中含着不加掩饰的惊艳和恋慕,亦带着几分惋惜。
他长叹一声:“你还记得吗,沾衣幼时并不这样,那时她是多么纯真烂漫……”
云花暖的脸色冷了下来,声音倒还装得柔情似水:“我记事起,她就一直是痴儿样子,十几岁时突然恢复了神智,那时候云宗主可高兴坏了,谁想到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谁想到她还能清醒过来!
天鹤宗宗主之位是血脉世袭,宗主云继只有云沾衣一个女儿,若她一直是痴儿,继承权自然要落到云花暖头上。
毕竟她的父亲云岚是云继的亲弟,在云花暖三岁时外出降妖而亡,那时她的母亲柳万灵正怀着云香叶,为了帮衬她们孤儿寡母,云继就把云花暖接到自己膝下抚养,视若亲女。
云花暖早就把天鹤宗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谁想到云沾衣痴傻到十四岁,忽的有一天就清醒了!
云花暖还清楚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不可置信中带着恐惧和焦虑!
只要云沾衣在,她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天鹤宗!
幸好……云沾衣清醒后无恶不作!
云继再包庇纵容她,也有庇佑不下去的那天。
就是现在!
她今天一定要云沾衣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云花暖也顾不得身边的明寒灯了,她轻动嘴唇,耳垂上挂着的蝴蝶耳坠闻声化成真正的蝴蝶,飞向了通天柱。
通天柱的四周还漂浮着好些个莲座,正面的莲座上叉腰站着刚才的那位粉衣少女云香叶,眉目稚嫩,气势凶狠。
她的脚边摊着一堆血肉,若不是还有一颗状似头颅的骨骸在,谁也看不出这堆烂肉块曾经是一只英气凛凛的少侠。
云香叶本来心神不安地时时张望,见到小小蝴蝶飞过来时,她才定下心神,从鼻子里喷出气,叉着腰,大声娇喝道:“云沾衣!你良知散尽,丧心病狂!屠杀村民!虐杀婢女!残杀神兽无数!却还嫌不够,竟把毒手伸向本门师弟,你可知罪!”
其他莲座上的人闻声皆起,纷纷对着云沾衣怒斥道:“徐子越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杀他!”
“为何还要分尸!”
“你不是人!牲畜都不如!”
“呵呵。”云沾衣轻笑出声,她这一会儿的声音不像刚才,恢复了清冽透彻感,嗓音极美,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魔音,“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