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每月在这十天,要交多少伙食费?”
“五块钱,只能吃粗粮,不能吃细粮,要吃细粮,得加一块钱。”
洪水鹅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五块钱一个月,可真敢要。
她道,“十天五块钱,就是吃细粮都贵,米同志,那我不吃你的,我让我家人带些口粮来,我吃自己的,不过我也只负责伺候老同志,其他活,我没职责干。”
做饭,也只做米老太一个人吃的。
打扫,也只打扫米老太的屋子。
其他,她不管。
她是米小小请的,又不是米解放请的,她可不给米解放干活。
米解放脸色阴沉沉的,只得让步,“那就三块钱十天,你给我做早晚两顿饭。”他上班后,中午是在食堂吃。
“好,我同意。”
洪水鹅心底,对米小小佩服有加。
刚才那番话,就是米小小教她说的,而米小小连米解放的反应都能猜到,那女娃子可真厉害。
听说她还是君蔚那小子的女朋友。
能娶到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婆,那小子日后有福了。
米解放的饭菜,总算有了着落,他想着轮到自己伺候的时候,自己也没空,就又问她,“洪同志,米小小请你一个月多少钱?”
“一个月二十五斤细粮,三斤粮票,半斤肉票,一尺布票。”
差不多,价值十二块钱。
这也是米小小让她说的。
请人不能说给钱,只能说给粮食票据。
米解放咬咬牙,“那我也每月请你做十天,工资就跟米小小一样。”
“那吃的呢?米小小每个月都给了我三块钱伙食费,你请我,我就不用交你这十天的伙食费了吧?”
“不用交,我管吃住。”
“那好,我答应。”
洪水鹅笑了,然后勤快的去烧水,还顺便帮米解放烧了一锅水,又用热水,把两个饭盒给洗干净。
帮米老太泡脚,洗脸,擦身子。
还抱着米老太,上了一次厕所。
洪水鹅常年干农活,力气很大,抱米老太轻轻松松,就跟抱孩子似的,帮她把屎把尿。
米解放洗完脚,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下午张寡婦说的话。
本以为,他离婚了,要娶张寡婦,她肯定会高兴,谁知,他兴冲冲的去找她,说要娶她时,她却要赶他走。
说等他妈死了,她再进门。
让她进门,就伺候瘫痪的婆婆,她不干。
想到张寡婦的无情拒绝,米解放满肚子怒火没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
第二天,米解放拎着洪水鹅做好的两份早饭,去了医院,一份给了刘二柳,一份给了米红英,然后鬼鬼祟祟的摸去了张寡婦家。
“米解放,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告诉你了,这段时间少来,万一被人看到,我们就要被拉去挨批,我们的儿子还小,你忍心看他被人批打?”
张寡婦紧张兮兮的把人拉进屋,然后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米解放笑着哄道,“这不是今天红英要出院吗,你也知道,我身上没钱,我过来拿些钱。”
“那些钱,都是我儿子的,凭什么给你女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