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秘书外的其他下属为自己送文件。考虑到许宁只是个有潜力的新人,所以她便耐着性子提醒了一遍。
随即,她便听到了一声强有力的回答:“知道了,钟董!”她满意地对着这个有信心的年轻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当然,许宁也谦虚地回应着,嘴角扬起一个温润的弧度。他没有料到就是自己这个不经意间扬起的弧度竟然会让钟楠想到些什么。
“不对!这样的笑容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钟楠又开始机械似的在脑海里搜索。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身边的朋友,一无所获后,便又开始回忆。
果不其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多年前,她的脸上也有过这样的笑容。她也姓许,而他也姓许!”她喃喃自语道。此时,她口中的“她”是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女人,也是一个和她们钟家有着密切联系的女人。
二十多年前,就是那个女人把钟家闹得鸡犬不宁,令钟家在当时丢尽了脸面。而那个女人就是她哥哥钟云高养的小三,也是别人口中的狐狸精。
想到当年哥哥一心一意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并不惜与父母反目成仇的场景,她便不寒而栗。她问过哥哥为什么要那么执迷不悟,哥哥给他的回答是因为爱情。她不懂,因为虽然她也是商业联姻,但是婚后马天阳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他们的婚姻还算幸福。
印象中,她见过那个女人三次:第一次在公司外面,当时哥哥正搂着那个女人亲吻,不巧被她瞅见了;第二次是在她家,当时那个女人抱着她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想要进入钟家,只可惜这个梦落了空;第三次是在哥哥送给那个女人的别墅里,当时她带了钱想要劝她放弃。
在那三次见面中,那个女人的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老实话,对于这样一个温顺娇羞的女人,钟楠作为同性都忍不住动心,这也很容易解释为什么哥哥会如此疼惜她。只是,因为那女人实在是不可能进入钟家,所以不得不一辈子没名没份地活着,而她的孩子也被迫活在这样不光彩的阴影中。
钟楠见过那个女人和哥哥生的孩子,是个男孩子特别可爱。孩子的眼睛长得特别像那个女人,其他器官都像极了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妈妈的影响,这孩子很少说话,更不爱叫人。不过呢,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应该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钟楠记得最后一次见那个孩子是在那栋别墅周围的一个游乐园里。当时,他妈妈从摩天轮上一坠而下,摔得血肉模糊,而他就站在他妈妈的尸体前,瞪圆了眼睛,不哭也不闹。
兴许是那孩子吓蒙了吧,一直等到人家把他妈妈尸体抬走时,才追上去,嘴里直叫着“妈妈”。因为那个女人死的时候,钟云高根本不在国内,所以处理后事的担子自然落在了钟楠的肩上。而钟楠当时除了得负责那个女人的葬礼外,还得冒着被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嫂子责备的危险把那孩子领回家。
“孩子,姑姑先带你回家,以后你就是钟家的孩子了,没有人敢欺负你!”对于自己多年对那孩子的保证,钟楠至今还记得。只是,她压根儿也料不到她那嫂嫂竟三番五次地对无辜的孩子进行打骂。说来也怪,这孩子从来不喊疼,也不哭。
可能是这孩子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原本就脾气暴躁的嫂子,于是她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赶出钟家。因为不能够明目张胆地赶走她的眼中钉,所以她便故意把东西丢了,说是那孩子偷的,而后,便又在所有人面前说:“野种就是野种!跟他妈妈一个样!”
终于,这孩子的爷爷奶奶逼着钟云高把他送走,而受到各方面压力的钟云高几乎崩溃。于是,把孩子送走的艰巨任务便又落到钟楠身上。
想到这些过往,钟楠就不由得觉得愧疚,她不知道那个被自己送走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当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宁会想到这些,可能是隐约感觉自己和他有点联系吧。
“钟董,我可以出去了吗?”许宁再一次请示了一遍,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温柔的笑容。
钟楠看着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许宁会不会和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当然,她也这么一想,并不敢妄下结论。
“好的,你先出去吧!”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耽误了他很多时间,便立马挥手让他离去。彼时的她竟想着去调查他的个人资料。当然,结果挺附和她的心意,:许宁是个孤儿,而且他的生日和那个孩子一样。所以呢,不能排除其与钟家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