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规矩,她跟着母亲乖巧地拜了佛祖,给了香钱,还算虔诚地求各路神佛保佑她一家人。
何氏起身后,要去为她求平安福,刘晓雯自然是不肯去,便说在殿前等她,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阶就坐下了,也不理会白槿的劝说。
她坐了半会儿,总觉得有人盯着她,心里狐疑,偷偷四下打量,发现远处有个老和尚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她。
令堂的,这岁数的老爷爷还色心不死,眉毛都发白了,还色眯眯地窥探本小姐。
还好主持没读心术,不然非得被她气死。
刘晓雯也是个胆大的,直接起身望了回去,直径走了过去,然而老和尚有贼胆没色心,见她一来就想跑,怎么能让他跑了!刘晓雯几个闪步追了上去。
“老和尚,看了这么久了,跑什么!”刘晓雯嗓门洪亮,一吼那是方圆百里都能听到。
引来路人香客都纷纷矗立观望,弄得主持额上冒汗,“阿弥陀佛,女施主话不可乱说啊。”
“本小姐可没乱说。”她绕着对方走了一圈,“说吧,看了这么久,想干嘛。”
老和尚语塞了半刻,“看来是另一位女施主了。”
“故弄玄虚!”
“你!”主持被她呛的说不出话,这么个不讲理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身负凤命,难道是天亡大周。
“老衲昨日见过你姐姐,你这混小子!”主持气得托盘而出。
刘晓雯一听,这才正眼看他,“她来找你干嘛?”
“老衲不告诉你!”都说老顽童,这老和尚生起气,更是顽固的不行,气哼哼地就要走。
她这时才见状不妙,立马换了狗腿状,一脸粘了过去,渐渐地两人越行越远,刘晓雯全然是忘了和亲娘的约定。
香房内
“大师,你这茶真苦啊。”刘晓雯捧着茶,吐了吐舌头。
“爱喝不喝。”
老和尚再次拿出那一桶竹签,摆她面前。却见刘晓雯粗略看了一眼,拨了拨问道:“这是干嘛?占卜算命?可是少了一支啊。”
“嗯?这都知道?”老和尚小小惊讶,顿时觉得她顺眼了点。
“那当然,歪门邪道头蒙拐骗,没我不懂的。”她自豪地笑笑,露出一盘大白牙。
“放屁。”这可把老和尚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岂有此理,他这怎成了歪门邪道了!
“大师你别气啊,我说的是那些江湖骗子。”刘晓雯连忙解释,见对方气消了,想了半天,才拿出簪子里的纸条。
然而还未展开,就被老和尚用扇子按住了,“这是天机,老衲不能看。”
“啊?”刘晓雯不懂。
“其实你今日一来,老衲已经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可是那些真的假的有意义吗?就算知道了,她也始终是你胞姐,这个你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依旧会待她千万分真心,所以记住这个字。”
她见老和尚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地上写了个‘空’字。
刘晓雯懵懂地抬头望他,又听他说:“四大皆空,施主自己领悟吧。”
“诶,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说啊。”
“臭小子,老衲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你用脑子好好想想。”
说罢就把刘晓雯赶了出去,她敲门无望,只能原路返回。
糟了,离开这么久,母亲不会等急了吧。
想到这,刘晓雯抬腿就往前奔,她腿脚有力,跑起来还带风的,然而就这么恰巧的,在拐弯口撞上了人。
只见那人被她实实在在一撞,便如破布般‘啾’的飞出去了,待她停稳步子,才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哟!”倒地的是个紫衣姑娘,看年纪也就比她大上点,不过因为长的柔弱,被壮实的刘晓雯这一撞愣是半天爬不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刘晓雯很是歉意,见旁边还有个白衣公子,赶紧掏出一把银两,最后掂量一下,只拿出最小一块放到地下道:“不好意思,我赶路先走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衣公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姑娘我们哪里见过,怎么好生面熟?”
这么烂的搭讪,鬼跟你面熟,“不熟,不熟。”说罢便又跑了。
待刘晓雯跑远了,趴在地上的紫衣姑娘才扶着柱子爬了起来,“公子,刚刚那人太过分了!这是什么?打发乞丐吗!”气得她把那一块银子丢进了湖里。
倘若刘薇琳在场,必会认出这紫衣姑娘就是明碟,而那位白衣公子正是宇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