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欣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变得喜笑颜开了起来,心里便安慰了许多。
“小主笑起来是最好看的了,所以小主以后要多笑笑,咱们不能这样愁眉苦脸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宝欣把盘子放在了别的地方,自己又立刻跑回去牵住了妧儿的手,说道:“奴婢跟您说呀,今儿奴婢又在外面听到了好多好多事情,小主要听哪个?”
妧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就你那些事情呀,我都听了八百遍了,听的我耳朵里都长茧了,你还要说吗?”
“不不不,错了错了!”宝欣突然严肃了起来,妧儿注意到她的细长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颤抖着,她在紧张。
“什么事?”妧儿意识到不对,微微俯下了身子,握住了宝欣颤抖的双手。
“容嫔娘娘在寝宫里,昏死了大半个月了。”
外面风又吹了起来,吹得窗户嘎吱作响,微弱的烛火在疯狂的攒动着,最后又一个个被无情的熄灭。
“奴婢去补烛火。”
宝欣挣脱了妧儿的双手,起身出门去掌灯。
妧儿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屋子,她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那是什么?
容嫔昏死在宫中大半个月,自己却什么不知道,这茗慈宫不是死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透露了一点的风声?
宫里到处都是议论非非,若真是病了,哪还要这么议论?这中间不是有人故意要隐瞒?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贵为嫔却遭受如此的待遇,到底是皇上还是另有其人要害她?
再者,茗慈宫的主位是太后娘娘。。。
最后一盏烛火灭了,她心中一惊,感到惶惶不安,她想到了与良妃初次见面时说到的容嫔和芳嫔,然而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已经走进去了,也走不出来了。
她靠着自己的记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床边,脑子里全是向鸿对她说的一字一句,承受不住回忆的波涛汹涌,最后只好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痛哭了一场。
月光总是这么美好的打在妧儿的屋门,宝欣枕在门边,细细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听到妧儿的哭声后,攥紧了拳头,倒在地上静静抽泣。
她手中仅剩的一盏烛火,被前来的男子最后熄灭。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哭?”男子站在了宝欣的面前,遮去了月光。
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又带有清风般的肆意,宝欣抬起了头,看着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她不禁觉得这声音有些讽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男子蹲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宝欣的下巴,男子替她抹去了眼泪,宝欣只觉得阵阵冰凉入骨,但她却贪婪享受着男子的这份温柔和细腻。
之前是她的,现在是我的。
“放心,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好好的听话,你值得得到一切。。。”
男子的声音似一涌温泉,宝欣是第一次觉得活的像个人。
那在无边的黑暗里,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归属感和安全感,她依偎在男子的怀抱中,想要拼命找回自己十七年失去的青春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