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来帮您系吧。”福子公公站了起来,走到了向鸿的身边,拿着那粒纽扣扣了起来。
“老奴记得上次替皇上穿衣,还是皇上十二岁的时候呢,一转眼八年都过去了。”
福子公公笑了笑,向鸿随意的瞥了一眼,不知为何,竟然在福子公公眼里看到了少有的心酸。
在向鸿的印象里,他只记得读书那会儿,母后不给他吃饭,福子公公就从御膳房里揣了好多点心给自己。
他也记得,自己因为调皮犯了什么错,福子公公总是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揽着。
福子公公常说:“娘娘就别责怪大皇子了,是奴才没有看好皇子,您要责罚就罚奴才吧。”“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娘娘息怒。”
“你今日是怎么了?”
“皇上让奴才去查的事情呀,奴才查到了。”
向鸿理了理衣袖,转过身问道:“人呢?”
福子公公笑着跪了下来,摘下了头上带着的顶戴,将它放在了自己身边:“这顶顶戴,是皇上十八岁登基的时候赏给奴才的,如今是不需要了,奴才该死!不求皇上原谅。”
“你这是什么意思?”向鸿被说的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口里说的南柯姑娘,已经被奴婢处死了!”说罢,福子公公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南柯姑娘魅惑君王!定是死罪!趁着老奴不在殿外的空挡子就自说自话的跑进了殿里!”
福子公公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要处死一个小宫女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皇上口中,这个所谓的南柯姑娘,却不一样了。
“你,将她,处死了?”向鸿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清楚楚的,“为什么不把她带到朕的面前?这应该让朕来处置!还是你觉得,朕连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皇上!奴才不敢,只是皇上清楚,若是您见了南柯姑娘又会怎样呢?皇上是要把她传为贴身侍女,还是封为妃子?难道不都是因为南柯姑娘的容貌?皇上为何不想想若是南柯姑娘真的如妧小主相似,又何须带着面纱?”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朕说这些话?你要清楚,朕要你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向鸿蹲在了福子公公的面前,此时的福子在向鸿的眼里,看上去是多么丑陋!
“皇上,您忘了还在安韵殿内等您的妧小主吗!老奴的命不值钱,但妧小主怎么办?您可曾想过妧小主过的也不好?您心里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小主的地位了吗?”
“这时候!你给朕提什么妧小主?”向鸿的声音里,慢慢的都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哼,妧小主?你口口声声的喊着妧小主,是不是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福子公公听到这句话,不由的一惊,抬起了脑袋看着向鸿缓缓坐在了床沿边,那眸子里却尽是讽刺。
“回皇上,真的没有,奴才不敢收。”
“既然你这么向着妧贵人,那朕撤了她的嫔位可好?”
向鸿笑了笑,那笑却让福子公公虎躯一震,毛骨悚然,他一下子慌了神,乱了分寸。
“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还想瞒得过朕?”向鸿讽刺的笑了笑,一双眯着的眼睛似乎有了些许杀意。
福子公公了然向鸿的意思,一切都是向鸿的试探,只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是自己的疏忽,是自己小瞧了这个男人的敏锐力,
或许说,是福子公公还把向鸿当成一个孩子一般罢了,他在朝前扮成了最无知不过的帝王,却在背后是杀意满满,人前无知,背后阴谋深重,是他错了,是他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