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为什么不直接说明自己想说的?童大夫他。。”瑞雪姑姑站在太后身旁,看着有些许痛苦的太后,问道。
“哎,别说了。”太后转过身去,哀叹了一句。
这样的太后,瑞雪姑姑是第一次见到,她是多么骄傲,多么自豪,多么放荡不羁,从未被心事扰乱的她,就算是在先皇的祭祀大典上,也未曾流露出这样的深情,瑞雪深知,太后爱向鸿,胜过爱先皇。
“世界上对于一个母亲最痛苦的,最折磨的。。莫过于是被自己的孩子误会吧?”太后的声音有些许乏力。
“那为什么您不直接说,您要借皇上的手杀掉童大夫的原因是因为害怕王爷对皇上做出逆反之事?奴婢想不明白,您这么做,允王爷也未必不会对皇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呀。”
“要杀童大夫太简单了,可要让皇上心服口服,只有这个办法。”太后年事已高,经不住风吹日晒,难免有些累了,又补充道:“童大夫是个祸患,他在宫里一天,皇上就危险一天。。况且,你难道这么天真的以为,皇上会真的杀了童大夫吗?哀家这么做,也是要让向允对皇上欠下一个人情,至于将来,谁都不好说了。”
瑞雪姑姑一惊,感叹太后的聪明,便不再问下去,搀扶着太后回了殿内。
向鸿又来到了安韵殿内,宝欣正在一旁服侍着妧儿,自从童大夫死后,再也没有人敢用童大夫开的方子,安韵殿的所有人现在都认为那是童大夫开错了方子,才导致妧小主昏迷不醒。
皇上让福子公公放出去的消息是童大夫独自暴毙,可安韵殿内谁人不知,是皇上亲自去送的童大夫。。。
“妧儿怎么样了?”向鸿悄悄走过去,像是在外面玩了一天的孩子,终于要回到家那样兴奋。
“回皇上。。”宝欣摇了摇头,“小主仍旧一点起色都没有。。。”
向鸿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语气似乎有些凄凉的说着:“还是不好么。。”
“回皇上。。淑妃娘娘今日想来见小主。。被奴婢给拦住了。”
“淑妃?她来做什么?”向鸿突然想起了童大夫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自是不爽,槿贵嫔素来都与淑妃关系甚好,又联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事迹,自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奴婢也不知,只是淑妃娘娘今日却与平日里都不同。”
“恩?为什么这么说?”
“回皇上,淑妃娘娘今日着的衣裳很是朴素,脸上也不带有一点妆,像是。。像是病了许久的样子,奴婢也不好说。”宝欣讪讪的说着,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
“病了?”向鸿嘲讽一般的笑了笑,“这后宫是怎么了?大家都一起生病?”
“回皇上,奴婢不敢妄言,只是猜测。。”
“好了,你下去吧,这里朕来就好了。”
“是。。”宝欣递过手里的帕巾后,便出了门。
她只身一人来到了偏殿,独自坐在了一棵树下,回想着自己与岑生童元二人之间的往事,又看了看这荒芜的偏殿,内心一酸,想着想着自己一个人便咯咯咯笑了起来。
“宝欣姑娘?”来人正是福子公公,奉皇上的命令来看看这偏殿,皇上说是死掉了的人的东西不适合放着,但福子公公也知道,那是要掩人耳目罢了。
“奴婢见过公公。”宝欣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宝欣的神色有些慌张,像是要故意隐瞒什么。
宝欣还是太过年轻,躲不过福子公公的眼神:“姑娘就不要太伤神了。。”
“公公是什么意思?”宝欣显得有些狐疑,她虽然愚钝,却冥冥中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福子公公笑了笑,没说什么:“想必宝欣姑娘与岑生童大夫是好友吧?”
宝欣点了点头,等着福子公公说下来。
可是福子公公只是转过身就走了。。
宝欣想不明白,仍旧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