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妃的嗅觉何其灵敏,她刚踏进穆国公府的时候就察觉到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血腥气有问题,心下有疑在未得到证实之前,她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随着她越靠近穆昊宇居住的春晖堂,那股血腥气的味道就越重,让得宓妃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当宓妃踏进穆昊宇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穆昊宇的那一刻,别看宓妃面上波澜不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下却是愤怒至极的。
丫的,近来她是跟蛊毒蛊虫之类的东西犯冲吗?
怎么噬魂蛊还没有得到解决,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冒出血蛊这么阴狠毒辣的玩意儿。
“熙然,外面就交给你了,别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宓妃知道陌殇来找她绝对不是因为陌殇闲得发慌,事实上最近这些日子陌殇很忙,几乎忙到没有时间到相府看她,又或是跟她说几句话。
今日陌殇能这么快赶来穆国公府,怕是去相府找她扑了空,得了信转道跑过来的。
“为夫就算想现在跟你谈,怕是你也不一定能听进耳朵里面,更何况为夫也担心大表哥,一切就先以大表哥为重。”
“嗯。”
谈妥之后陌殇也就退到了房间外面,站在院子中间的他双手飞快的结出几个奇异的结印,将整个春晖堂全说笼罩进他布下的禁制之中。
以后,这个春晖堂除了他跟宓妃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进去。
只要穆昊宇身上的血蛊一天不解,那他纵使是清醒了也不能离开这个院子,不然谁若沾上他的血,必然就是血蛊的下一个食物了。
笼罩在春晖堂的禁制在没有受到强烈的攻击之时,它是无形无质的,当有人攻击禁制之时,就会发现它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穆国公夫人他们在没有宓妃又或是陌殇的带领,那是根本进不了院子大门的。
一旦他们触碰到院子的大门就会受到阻力,若是强闯便会被禁制给反弹出去。
布置好这个禁制后,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陌殇不得不代替宓妃到院外向穆国公夫人解释清楚前因跟后果,以免他们被误伤。
穆国公夫人作为穆昊宇的母亲,她有权利知道穆昊宇现在最真实的情况,就算真相残酷会让她承受不起,至少也要让她弄明白轻重。
要知道血蛊这东西它极其难缠,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谁接触谁倒霉,这中招的几率简直就是百分之百,总不能让整个穆国公府的人都置身于危险之中不是?
等待的日子总是那么难熬,虽然宓妃告诉她不用担心,宇哥儿不会有事,可架不住穆国公夫人仍旧担心自己的儿子呀,这要等不到一个让她放心的消息,亲眼看到穆昊宇好好的,她这做娘的哪里能安心。
哪怕上次依姐儿她们几个出事,妃儿的脸色虽说难看又带着怒气,却也不似这次这般面色凝重,宇哥儿到底是严重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妃儿把整个春晖堂的人全给赶出来?
这越想穆国公夫人的心里就越是没底,若非是还有一份坚持摆在那里,她整个人早就倒下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满心担忧。
“阿殇,宇哥儿他怎么样,妃儿她怎么说的,他是不是不好......”因有宓妃的交待在前,穆国公夫人没有得到宓妃的允许倒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好不容易看到陌殇从里面出来,她完全失了仪态的朝陌殇扑了过去。
陌殇眼明手快的伸出手扶住了穆国公夫人,没有让她撞到自己的身上,心说:他的怀里可只抱他家小女人一个啊!
“大舅母先别哭,妃儿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大表哥昊宇的,你是他的娘亲可不能先倒下。”任由穆国公夫人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他,陌殇也是感到相当的无奈。
话说这样的情况,他有点处理不来好伐!
“抱歉,是我失态了。”感受到陌殇手臂的僵硬,穆国公夫人也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是不妥,一时间尴尬得不知所以。
“我给大舅母一点时间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我们坐下来说一会儿话,你看好吗?”
“嗯。”穆国公夫人也知道陌殇这是看在宓妃的面子上才对她这么客气,这么耐心的,这要换了旁人,陌殇铁定不会有这份耐性。
两孩子既然已经定了亲,陌殇也算是她的外甥女婿了,穆国公夫人不是那矫情的人,自然也不觉在陌殇跟前丢了面子什么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搞得那么疏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穆国公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心下明白陌殇是有话要跟她说,又或者陌殇其实就是出来转达宓妃的话给她听,她除了是穆昊宇的母亲之外,她还是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要立得起来,绝对不能倒下。
想明白这些之后,穆国公夫人就恢复了往日端庄大气,沉稳雍容的模样,哑着声开口道:“大舅母好了,但阿殇你要跟大舅母说实话,大舅母要知道宇哥儿最真实的情况,你不能隐瞒。”
“我不会隐瞒什么,我跟阿宓都希望大舅母要坚持住不要放弃希望,因为我跟阿宓都不会放弃的。”
“我懂。”
虽说陌殇贵为楚宣王世子,身份贵重得很,但跟宓妃定亲后,在宓妃的家人前面他是一点不希望他们总顾忌他世子身份的,反倒他们这些长辈如唤自家孩子一样的叫他的名字他心里更高兴。
有了温老爹跟温夫人开头,又有穆老夫人认可了陌殇之后,他们就算不习惯也慢慢习惯了喊陌殇一声‘阿殇’,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也就不世子来世子去的了。
至于陌殇的字么,那是宓妃的专属称呼,别说陌殇不乐意他们那么喊,就是他们还不想跟宓妃抢呢,省得别扭不是。
“有阿宓在,大表哥的外伤虽说很重,很有可能会致命,但只要阿宓出手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是...是是...严重的是宇哥儿身上流的那些血对不对?虽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但宇哥儿身上流的那些血我总觉得不对劲,光是闻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大舅母说得不错,大表哥的外伤虽重却不足以致命,好好养养就能好,麻烦的是大表哥他中了血蛊,若是解不了血蛊的话,大表哥他会死。”
既然没打算要隐瞒穆国公夫人什么,陌殇也只能实话实说,毕竟血蛊真的是种非常恶毒的蛊。
身中血蛊,哪怕就是死了,也死得不干净,外带还要牵连自己的家人,就算是死也死得不甘心,不瞑目。
“血...血血蛊,那是什么东西?”一听那名字穆国公夫人心下就是一沉,脸色也越发惨白了,哆嗦着声音都在跟着打颤。
“是一种蛊虫。”
“南疆那边的东西?”穆国公夫人乃是世家出身的女子,眼界也是宽的,对于南北疆盛行的巫蛊之术还是多少都知道一点。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儿子会沾染上这种要命的东西,难怪妃儿的脸色那么凝重,甚至将他们全给赶出了院子。
“阿宓对蛊术这些都有所涉猎,我相信给阿宓一点时间她会找到解血蛊的办法,但在此之前大舅母可要好生保重自己,千万别放弃希望。”
“宇哥儿都没有放弃,我更不能放弃。”
“另外,身中血蛊的人他的血里面带有剧毒,换句话说就是谁也沾不得大表哥的血,一旦沾了就极有可能同样身中血蛊。”
“所以妃儿才把人全给赶了出来?”
“嗯,一切的危险都要扼杀在摇篮里才妥当。”
想到血蛊传染的后果之后,穆国公夫人也是吓出一身的冷汗,她可不能自私的拿着整个穆国公府去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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