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儿子,压低声音道,“知道是耻辱的存在,或许他会迫不及待地放手,反正,白芊己经怀孕了,以后他会拥有自己所期待的孩子。”
“我没你想得那么乐观。”陈颖芝摇摇头,“他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会允许自己的亲生骨血离开?更何况……我就怕他,会反过来拿孩子要挟你。”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姜海吟并不否认,这是邹言会干出的事情。
虽然那天他说得信誓旦旦,但男人的保证,向来没什么用。
有新的,可以胁迫的事情,他能不利用起来?
而且他肯定会觉得,有孩子在,自己绝对舍不得再自杀。
“要不,咱们先装作不知道,从长计议?”陈颖芝提议道。
姜海吟沉默片刻,握紧拳头,摇了摇头:“不,这次,我会跟他明着来,我要跟他走法律程序。”
刑事方面,确实不擅长,但打民事官司,她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不用去在乎对方的感受,不用顾及太多,束手束脚。
她姜海吟,也不一定会输给他邹言。
最重要的是,既然儿子选择了她,那便不能输。
“这家伙的电话,怎么又打不通了!”
短短一个多月,苟主任觉得自己老了最起码十岁。
既要在暗地里继续帮老头子监管公司里的后续事宜,还要处理律所的大小事务,自己这边,案子也不少。
真是真正意义上的身兼多职。
唯独把风流大少的本职工作也丢了。
算起来,他己经很久很久,没去酒吧潇洒了。
手机里的小玫瑰小茉莉,也基本上凋零得差不多,毕竟每次都约不出来,人家又不是王宝钏,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候呢。
关键是,前面那一个多月,邹言还能时不时冒出来,做些事情,让自己松松气。
这几天倒好,干脆人不来,电话不接,一整个玩起了失踪!
苟子鑫忿忿地按掉手机,决定亲自去抓人。
明天有场会议,非常重要,他一个人可搞不定。
开着那辆刚赎回来的骚包保时捷,他先去了对方住了很多年的小区。
记得当初房子的首付,还是他陪着一起去交的。
那时候刚闹出来没多久,离开邹家的好友几乎身无分文,本来自己说送套房子,偏偏对方坚持只借首付,并且写下欠条,保证一年内会连本带利的还清。
后来,不到半年,就还清了。
第二年,好像是帮人做投资,从无到有,翻了好几倍,年尾的时候,房子的贷款也提前结清。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妒忌。
老天爷很不公平,大部分人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办到的事情,好友轻轻松松就能完成。
在他这个朋友眼里,邹言是非常强大的,几乎事事擅长,也不会被任何事物影响决策,牵绊脚步。
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在大染缸里浸淫了多年,居然能做到始终烟酒不沾。
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苟子鑫想了想,从楼道口的窗户往下看,没看到眼熟的车。
“奇怪……不在家?那他能去哪儿啊。”
总不至于,一个人跑去夜色了吧?
“哈哈。”他看了眼天色,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好笑。
坐回车里,正打算去什么法院啊检察院之类的看看,手机响了。
“喂,是经常跟大老板一起过来喝酒的苟先生吗?”
“呃,对。”
“能不能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处理下……”
挂掉电话,苟少再次感慨。
啧,人各有命。
一个从不喝酒的人,开了个全京市数一数二的酒吧。
平时撒手不管,除了偶尔陪自己,一年到头出现不了两次,却还是赚得满盆满钵。
而自己不过是嘴馋了点,一有好酒就过去喝几杯罢了,现在出了事,居然都联系到自己头上了。
算了,人不会跑,但万一酒吧倒闭就完蛋了。
这么想着,他一踩油门,往夜色驶去。
一进门,就被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
其中竟然还有酒吧明面上的老板,一个姓于的三十几岁的男人。
对方一脸为难,不停地说道:“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我真不行……”
苟子鑫心一跳,暗道一声不好。
难道,真的要关门歇业了?
“苟先生,您总算来了,冒昧的问一句,您和大老板的感情,是不是挺好的?”
他看向问话的服务生,想也没想地一拍胸口:“那必须的,毫不吹嘘地说,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太好了!”众人一阵欢呼。
在大家热泪盈眶的期盼中,苟少莫名其妙地一路挤到了三楼某个包厢前。
“大老板在里面,拜托您进去看看吧!”
“啥?邹言在这儿?”
话音还没落,人己经被推了进去。
一股浓重地酒味和烟味,当即迎面扑来,即使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苟少也忍不住呛咳起来。
咚!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又关上了。
像是在阻止他的临阵脱逃。
饶是苟子鑫,此时此刻,也不免感到有些害怕,他试探着叫了声老邹,无人回应。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条消息。
【少爷,小臻留了个不要担心的字条跑出去了,咋办啊】
“啊?”
激动的情绪顿时冲淡了胆怯,他冲着一片昏暗高喊道:“邹言!你快给我出来!你儿子跑了!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让我操心?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低哑地嗓音从角落传来。
“没事,他应该……是去找他妈妈了。”
“什么?小臻的妈妈?他知道他亲生母亲是谁?”
“嗯,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男人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