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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伴望着秦川背影,摇头叹道:“人家老公昨儿都不敢闯进去抓奸夫淫妇,你一个帮闲的,进去不是讨打么!”
秦川耳音何等灵敏,这句话自然听得真切,心下却更是疑惑不解,穿过天井,来到那后院二楼的第三间客房前。但见楼道中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不由得站定了脚步。
他搔了搔头皮,委实想不到过氏夫妇竟住在如此僻静的所在,寻思:“我真糊涂,原来过大哥夫妇是在此投店歇息,并非是来打尖吃酒。嗯,那店小二怎地又把过大哥当成奸夫了,当真好笑。”
正欲近前伸手打门,忽听得屋内一阵男女嬉笑之声。只听一个男子声音笑道:“心肝儿,你身上真滑,我等不及了,再让我摸摸看!”随即一个女子颤声而笑,娇喘连连。
秦川听着那女子放肆的笑声,笑得甚为淫荡。他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荡,面红耳赤,顿时恍然而悟,暗叫:“啊呀,这可来得不巧,原来过大哥小两口正在做那夫妻间的事情!”霎时之间但觉浑身一僵,小腹中一团火热,犹似炭炉一般。一时间呆立当地,却听得屋内男女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他脑海中蓦地想起易婉玉、沐青兰二女的娇容丽色,更想起数度与易婉玉同床共枕、亲热温存之时的情状,此刻听得过逢春夫妇白昼宣淫的声音,不由得血脉贲张,心跳加剧,霎时之间竟自呆了。
便在这时,又听得楼梯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那店伴声音在楼下叫道:“客官,你又来啦!”只听得一人沉声道:“滚开!”说话间已到了楼梯口处,发疯般径往秦川这边奔来。
秦川这才惊觉,急忙闪身避在一旁,一颗心仍是怦怦跳个不停,暗想:“我这般偷听人家夫妻亲热,真是不该。唉,若让人瞧见了,岂不丢死人了!”将脸转向墙壁,心下有愧,竟不敢向来人瞧上一眼。
便在这时,楼道中那人已奔近前来,飞足踢开房门,砰的一声,冲了进去。
但听得屋内一阵喝叱吵嚷之声,豁啦啦屏风破碎之声,随即是男女惊呼惨叫之声,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激烈打斗之声,乱作一团。
秦川又惊又奇,大感意外,转身瞧时,恰见那店伴正探头探脑的从门口往里张望,忽然大叫一声:“杀人啦!”跳了起来。
便在这时,屋中白光一闪,射出一把飞刀,正钉在那店伴咽喉之上。那店伴只微弱之极的喊了一声,随即扑通一声,俯身倒地,手足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这一番变化来得突兀之极,当真是猝不及防。秦川一惊之下,从绮思中清醒过来,见那店伴已死于非命,当下宁定心神,一个箭步,纵身窜了进去。
他一进房中,抬眼一望,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名锦袍男子脸上身上血点斑斑,手中长剑兀自滴着血珠,浑身发抖,目光呆滞,怔怔的望着床上一个*少妇。那少妇双手抱头,满脸慌恐之色,雪白晶莹的身子缩成一团,瑟瑟颤抖。而侧倒的屏风之上则躺着一个*男子,浑身是血,胸口、小腹、双腿皆已被利剑重创,伤痕累累,已动弹不得。
而令秦川惊愕不已的是,室内三人俱是相识:手挺长剑的男子正是他要来打个招呼的“松云庄”少庄主过逢春,床上光着身子的少妇却是他妻子过少夫人,而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赫然便是百戏帮上下正在遍寻不获的本帮叛徒,山东分舵舵主“白衣温候”连栋。
此间惨状却是一目了然:连栋竟然跟过少夫人有私情,二人在此幽会,被过逢春前来捉奸在床。连、过二人大打出手之下,奸夫连栋身中数剑,受了重伤。
过逢春斜眼一睨,看到秦川进来,眼角微微抽搐,却恍若未见,戟指地上连栋,咬牙道:“该死的奸夫,敢偷我老婆,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忽地举剑斩落,连栋惨叫一声,躲开不开,左臂连着肩膀已被切下。过少夫人“啊”的尖叫一声,登时晕了过去。
过逢春显然是杀红了眼,当即举剑又砍。秦川这才反应过来,急叫:“住手!”身形一晃,挟手夺过长剑,掷在地上。
过逢春目露凶光,嘶声道:“我杀了你!”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柄短剑,又向秦川刺去。秦川侧身一闪,避过剑锋,随即横肩而撞,挺肘击在过逢春胸口“膻中穴”。当啷一声响,短剑坠落,过逢春也即缓缓躺倒在地上。
秦川俯身去探连栋鼻息,见他气若游丝,显然快要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