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门何派?”
那人哼了一声,身形一斜,陡地双手连扬,暗器射出。顾一羽顿觉一连串嗤嗤声响,来势峻急,却是数枚“飞蝗石”,他危急中反手抓起桌腿,斜过桌面挡在身前,但听得啪啪啪啪,爆豆般接连响了*下,桌面上嵌满了暗器。顾一羽心惊不已,待得掷下桌子来追时,那人影早已窜出门外,飞身而去,顷刻间已不知所踪。
顾一羽抢出屋外,见到帮中弟子尸横院中,不禁愣在当地。想起适才那人的夜袭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飞石之技更是快稳准狠,难以抵敌,若非自己阴差阳错的口渴酒醒,制其机先,反应稍迟,只怕已非死即伤。
他惊怒之下,微一思索,已有了计较。
当即返回屋内,点亮了油灯,撕下一幅床单小心翼翼的包起嵌入桌面上的飞蝗石,闻了一下,已隐约猜出那人的来历。
秦川听顾一羽说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莫非那飞石的主人便在这梁山泊一带?”
顾一羽微感意外,向他凝视片刻,随即一声长叹,道:“百里老儿果然是慧眼识珠,定了你继承他的帮主之位。你猜得不错,梁山好汉中的‘没羽箭’张清你该听说过吧,相传他的飞石之技天下无敌,折在他飞石之下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当今武林中,只有梁山脚下‘飞石庄’的张一雷老儿才有此能耐!”
秦川沉吟道:“这位张前辈既是昔日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前辈的后人,前辈自当来梁山向他理论。不料竟在此遇到了天道盟的大队人马,想来这定是天道盟的诡计。”顾一羽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大拇指一翘,道:“不错。我假作失踪,暗中来到飞石庄,却见偌大的庄院早已付之一炬,张一雷全家已被灭了门啦。”
秦川吃了一惊,想起周府灭门的惨状,失声道:“又是沐,沐长风所为!”
顾一羽一拍大腿,叫道:“不错。张一雷隐居梁山已久,一直不怎么过问江湖之事。武林之中知道他的并不多,想不到还是让沐贼算计到了。他不知用什么手段逼张一雷就范,前往夏邑出手对付我,事败后竟将飞石庄夷为平地,心肠当真凶残之极!”
秦川默然,心想:“沐前辈又添了一桩罪孽。兰妹若知,心中定又更加难过。”他与那张一雷素不相识,闻所未闻,但此人既然是梁山好汉之后,沐长风竟将其毁家灭门,实是令人发指。
顾一羽只道他在分析情势,便呵呵笑道:“秦少侠,你不用再猜了。沐长风杀了张一雷灭口后,他的下落却终于被我寻到,我便暗中纠集本帮高手,约他在梁山密林内决斗。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川想起梁山林中之战,端的凶险万分,心道:“这是天道盟第一次与各大帮派正面交锋,竟能令武林第一大帮丝毫占不到上风,损兵折将,单单这一战,便足以震憾天下武林了!”
顾一羽咳嗽两声,忽然笑道:“老叫花子终于想明白百里老兄为何会传大位于你啦!他为人素来工于心计,深谋远虑,早已瞧出你不但武功了得,人品才干也均为上上之选,确能当得帮主大任。嗯,老叫化子虽游戏风尘,稀里糊涂,嘿嘿,这次我也见样学样,效法百里兄,办一桩正经之事!”
秦川不明白他话中之意,怔怔的瞧着他,脸现茫然之色。
顾一羽笑了笑,道:“老实说,老叫化子准备把丐帮帮主之位传给贤侄,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直瞪着秦川,双眼竟是一瞬不瞬,脸上满是热切之色。
秦川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陪笑道:“顾前辈,万万使不得,你别开玩笑,小子何德何能,怎敢担当丐帮帮主大任?”
顾一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了好一会,正色道:“你瞧老乞丐的样子像是说笑么?我深思熟悉虑已久,想法跟百里老儿的一般无异!听说你一直拒做这个百戏帮主,是他临终之时以无赖手段逼你就范的,然则你为何又答应?”
秦川双手一摊,叹道:“实不相瞒,小子确无意于这个帮主之位。但家中父兄多有教诲,男儿汉大丈夫,应言而有信,敢于担当,我既应允了百里老帮主,自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丐帮帮主之位,小子是决计不能做的!”
顾一羽劝了几句,见秦川坚辞不从,皱眉不语,忽地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秦川,老叫化子也实不相瞒,我中了沐长风那厮的阴毒掌力,虽然一时死不了,但形同废人,一年之内也难以复元。你倒想想,若任天道盟猖獗,一年之后,江湖上会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