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见过!”苦苦思索,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百戏帮众人见秦川轻轻巧巧将泰山派“虚”字辈的高手打翻在地,登时纷纷鼓掌叫好,脸现钦佩之色。均想:“原来帮主年纪虽轻,却有如此过人的本领,难怪老帮主对他这般倚重!”更有人想:“这泰山派的高手腿法精奇,出招怪异,即便老帮主复生,也未必能如此轻易将他击败。”
木虚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只觉双腿疼痛欲折,他暗自强忍,欲待说几句场面话,却是浑身酸软,口唇颤抖,作声不得。
秦川抱拳为礼,道:“道长承让了。如今胜负已分,还要再伸量晚辈么?”
火光摇曳之下,却将木虚的一张窄脸照得明暗不定。他忽地双足一点。飞身跃起,窜上院墙,便欲遁去。
猛听得韩索一声大喝:“哪里走!”呼的一声响,一道银白色的细长物事脱手激射而出,夜色中直似飞蛇,夭矫腾空。
眼见木虚刚刚飞出院外,那白物已迅捷无伦的拦腰缠住他身子,韩索叫了声:“回来!”,拿桩站定,双臂奋力回扯。半空中木虚身子一个倒栽葱,但听得 “蓬”的一声重响,直挺挺的跌落院内。
众人走近看时,尽皆哑然失笑,只见一团麻绳已被韩索隔空以“千缠百结”的奇妙手法,绕身数匝,将木虚结结实实的缚住,乍一瞧去,犹似一只大粽子。
秦川心下又惊又喜:“这位韩舵主当真身手不凡。竟有如此绝技,想不到我百戏帮竟有如此能人异士。”想起赵进当日在洛阳显露的身手,亦自非同小可;桑飞虹更是在十里铺以“瞒天过海”之计代替易婉玉远走江南,骗过老奸巨滑的沐长风耳目。手段自然了得。然则以此类推,陶平亦定有过人之处。
韩索将木虚身子提起,笑道:“道长,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木虚脸如死灰。摇了摇头,叹道:“想不到百戏帮人才济济,是贫道小瞧了你们!贫道今日落既入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赵进等人严词盘诘,木虚索性仰起了头,闭目不答,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气。
众人目光齐向秦川射去,看他是何意思。
秦川腹内早已盘算数遍,寻思:“泰山派乃是侠义道的门派,尚未确定是否投靠天道盟,不宜为难他,况且看此人神情,也问不出个结果。”向韩索道:“韩大哥,一场误会,便放了道长吧!”
韩索一愕,道:“放了他?”秦川道:“多半木虚道长真的是碰巧路过此处,都怪我多事,不该出手!韩大哥,且放了道长吧!”
韩索虽不太情愿,却也不便违拗帮主之令,当下右手一抖,那麻绳又神差鬼使的盘回他手上。
木虚本以为难以幸免,没想到秦川会放过自己。他揉了揉眼睛,兀自不信,向秦川呆呆望了望,道:“你,你为何肯放我?到底有何阴谋诡计?”
秦川微笑道:“泰山派谷虚道长是侠义道的中坚,晚辈素来仰慕不已,道长既是他老人家的同门,我为何为难于你?”从那名帮众手中接过长剑,恭恭敬敬的呈到木虚面前。
木虚脸上掠过一丝犹疑之色,缓缓接过长剑,向秦川拱手一礼,转身飞步而去。
秦川向众人道:“大伙儿回去睡吧!”
待众人去后。陶平向秦川低声道:“帮主,属下想明早带人去萧县城内打听一下,看看有何消息。”秦川道:“也好。那就偏劳陶舵主了。”陶平抱拳道:“不敢。”转身离去。
秦川将沐、易二女送到她们同住客舍的门口,说道:“以后若再有动静,你们俩不必出面。快好生歇着吧?”
易婉玉格的一笑,道:“帮主有令,小女子焉敢不从?”沐青兰樱唇微动,眼波欲流,欲言又止。
秦川低声道:“兰妹,有话不妨说出来!”
沐青兰粉颊一红,悄声道:“川哥哥,你这般放了泰山派的道长,难道不担心四位舵主和帮中兄弟们心中不服?帮中长老失踪之事,会不会跟这位道长有关?”
秦川沉吟道:“这位木虚道长既是穿着夜行衣而来,自是不愿让人认出他本来的面目和身份。我们现已认出了他,他的身后之人便不难猜测。泰山派与本帮素无仇隙,我不想留下他,以免横生枝节。”
沐青兰点了点头,抿嘴一笑,低声道:“川哥哥,你越来越像个老江湖啦!看来这些事情压根儿便难不倒你,倒是我多虑了!”
秦川微笑道:“我也是胡乱妄为,倒没想这么多。无论如何,须将帮中的事办好才是。只盼有朝一日江湖事了,天下太平,我便交出这个帮主之位,咱们天大地大,浪迹江湖,效法那庄子的‘逍遥游’,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
易、沐二女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俱是满脸欢容。
秦川侧头望着二女,淡淡星月微光之下但见两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恰似桃笑李妍,又如明珠美玉,明媚照人,委实难描难画,只觉越瞧越美,一时不由得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