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远错愕地望着母亲。
“这……不可能吧,虽说成泽是圣上的血脉,可再怎么样,也是私生的,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有可能继承皇位?而且他也不想当皇帝啊!”
镇南王妃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这天底下,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元思远知道母亲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可这事听着实在匪夷所思。
全天地下都知道顾成泽,该当是承安王和承安太妃之子,名分已定,如何能更改。
就算是圣上和元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尽数丢了,勉强为他正名,只怕这般名声,朝臣们也不会让他继承大统。
除非谋反……
为着禁军、精武卫和并不是所有官员都知道的天鹰卫,堂而皇之地在京城之中动了刀兵之事,朝堂上果然闹了起来。
吵了三四天,也没吵出个子丑寅卯来。
皇帝果然是年纪到了,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瞧着底下那一团乱麻,越发头疼。
再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刚登上帝位的人了。
他还活着的几个儿子里,永王跟出家没两样,就差剃度了。
纪王是个什么货色,他自然清楚。
春王醉心诗书,这皇位传给他,他明日就能拿龙椅去换王羲之的书法,李白的妙诗。
肃王倒是一心想当皇帝,可他那个脑瓜子,江山交给他早晚亡国。
剩下几个小的,这些年被那个混账儿子梁王压得死死的,胆子就跟针尖儿一样小,如何能托付?
皇帝歪在龙椅上,看着玉玺,看着龙书案上的奏章,看着底下吵的不可开交的大臣,突然觉得好累。
他当了二十三年皇帝,每日勤勉,没一日敢放松空闲。
从先帝手里接管过来,因连年征战,而早已空虚的国库,现在丰盈了多少倍,国库里堆满了钱粮,百姓们生活大多也都富足。
他自认为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好皇帝。
可今日却怀疑了,自己当真好吗?
他连个合格的继承人都没有,大齐这百年的基业,后继无人,又如何能算是个好皇帝呢?
皇帝并不明白,自己做爹也算亲和慈爱,为何这辈子养出来的都是些眼大肚小的蠢货。
而元仲邦天生冷情冷性,他的孩子,哪有一个好过的,偏偏教养出来的孩子,却可堪大用。
皇帝想起顾成泽,神思恍惚,甚至生出了一个别样的蠢念头。
倘或自己百年之后,由他来登基坐殿,那……
几位大臣争吵的不可开交,忽然闻听太监惊呼一声,众人齐刷刷向堂上望去,便见圣上晕倒在了龙椅之上。
一时间朝廷震动,小太监冲出去叫太医,又有人架着皇帝往后走。
一连忙了好一阵子,乱糟糟的朝堂上才勉强消停了一会。
众大臣面面相觑,忍了再忍,还是张了嘴。
“圣上年迈,如今又平白晕了,只怕这身子不大好了。”
“早立太子的事,说什么也要提起来了。”
“可立太子,立谁呢?从前梁王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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