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远奎这伺候祖宗十八代的架势,连陆星朗瞧着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就算是给祖宗上坟,他也没见自己这亲爹,这般殷勤过。
陆凝凝很有自知之明,这自不是什么“父慈子孝”。
他日若是王府稍有落魄,陆远奎一准跑得比谁都快。
“听弟弟说家中不太安稳?”她浅浅一笑。
陆远奎立马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你个不知道四六的小兔崽子,多大的事非得劳动你长姐,她现在有着身子,万一路上磕了碰了,有个好歹,你吃罪得起吗?”
陆星朗鼻头更酸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娘和二姐姐哭得都要出人命了,父亲怎么能这般轻描淡写?
他这次回来,家中就全变了。
从前父亲是对他阿娘和二姐姐是极好的,如何才这几个月的光景,便厌弃了呢?
赵姨娘狠狠心,咬了咬牙,扑在一旁哭。
“凝丫头,你可来了!我那苦命的姐姐唉,您好好看看吧,咱们闺女回来了,有人给咱们做主了。”
她哭哭啼啼地要往陆凝凝身前挪,却被陆远奎隔在了一丈开外。
“不成体统!越发不成体统!哭哭闹闹像个什么样子?”
赵姨娘哪管他,只一味地两眼含泪跟陆凝凝诉苦。
“凝凝呀,你爹他要续弦了,我人微福薄也算了,从来也不敢争什么,可实在是为我那姐姐不值啊。姐姐如此秀外慧中,如今到落得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呜呜呜。”
她哭着帕子直哭,房梁之上还悬着没发挥作用的三尺白绫。
陆凝凝忍着冷笑,面上沉静如水。
“姨娘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在此事上为我母亲鸣不平,按说不应该呀?”
“有何不该?”
“既是姊妹,姨娘自然知道我母亲的心性,我母亲素来贤惠,当年既连姨娘这般都容下了,到今日如何容不下父亲续弦呢?”
赵姨娘哭得噎住,被眼泪冲刷的脸,脂粉糊成一团,显得并不好看。
陆远奎听出这话意有所指,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指着赵姨娘厉声呵斥。
“凝凝她娘最是贤惠,既许的了你,自然许的了旁人!你少拿着凝凝她娘说事,逼急了,我一封出妾书,休了你!”
赵姨娘立马哭得像个泪人。
“姐姐啊!你有灵有应的看看吧,这边是当年答应照顾咱们姊妹的人,如今他翻了脸了?我这一腔真心,全是错付了,错付了!既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妹妹还不如追随你而去,呜呜呜……”
她哭着又要去撞墙,陆星朗和陆柔柔赶忙来拦,母子三人抱在一块,抱头痛哭。
“与其他日叫人磋磨死,还不认你们姐弟,今日跟为娘一起去阴曹地府,落个干干净净,省的咱们娘仨在这碍谁的眼。”
赵姨娘哭得脱力,全然没了当日在陆远奎怀里撒娇卖乖的样子。
陆凝凝瞧了一会她这回不一样的表演,困地打了个哈欠。
“姨娘,你牙缝里塞了个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