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此好茶来!”
陆远奎浅品一口,跟喝了十全大补汤似的,盯着郡主满脸红晕地赞扬起来。
陆凝凝尴尬扣藏在袖子里的手指。
郑将军是个粗人,一尝果然清冽,践行好吃好喝的,大口吃喝完,才是对主家最大的赞扬,两口喝了一小盏茶。
虎目炯炯,不错神的瞧着郡主,笑得十分爽朗,“果然好茶,可否再请郡主赐茶一杯!”
顾成泽尴尬地扶了扶额。
按说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瞧着都是人中龙凤,怎么一到相亲,怎么变得这么孟浪?
顾成泽和陆凝凝夫妻相对而坐,都不忍去看旁边那二位的不错眼珠子的眼神。
这本就是皇家有意搞得一场联谊,就是为着让男男女女相互相看,谁瞧中了谁,浅浅表露些许心意,也并不十分无礼。
可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之间的分寸,着实很难把握。
眼前这二位,也不知是存心不曾收敛,还是想收敛却没收住,那赤裸裸瞧上人家的眼神,简直要把柔月郡主生吞活剥了。
陆凝凝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这青天白日的,要受这个罪。
一边听着便宜爹,使出浑身解数,丢人现眼地对着一杯茶大吹特吹。
一边脑子里李氏对着顾成泽哭成那样的场景挥之不去。
关于皇帝和李氏,是如何有私情的,陆凝凝觉得自己想破了脑袋瓜子,都想不通。
更是纠结,这事究竟要不要跟顾成泽明说。
他现在的精神世界应该挺好,老太妃对他也就那样了,好像没什么更糟的了,倘若是把不这事捅出来,好像只会让他陷入痛苦。
若是不说,藏着掖着黏黏糊糊,只怕有朝一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会更难办。
这事,从皇宫一直纠结到宴席散了回王府。
到围房里洗澡,坐在床榻上,还是没定下。
这事无非是两种选择。
一是打定了主意一言不发,省得他难过。
二是夫妻之间坦诚以待,直接说明白。
原也没什么好黏糊的,可陆凝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素来是个有主意能决断的,现在却瞻前顾后,犹豫不绝,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的不果决生气。
等顾成泽沐浴回来,便见卧房里烛火摇曳。
床榻之中,美人穿着绣并蒂花的薄绸寝衣,托腮横卧在鸳鸯枕上,真真应了那四个字“软玉温香”。
白玉似的颈子,长而润,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一层光。
散发的长发,轻柔妩媚的半披在脑后,隐约透着些许清淡的花香,顺着呼吸往人肺腑里钻,惹得人抓心挠肝。
察觉到他来,微垂的眼睫往上一挑,露出那双清丽婉扬的眸子来。
那双眼睛映着点点火光,在光亮之中把顾成泽圈了个满怀。
“快进来,外头凉。”
朱唇轻启,露出两排白玉般的贝齿,她眼尾一弯,顾成泽只觉得心念大动,血气上头。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俯身印上了那张花瓣般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