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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才十四岁,哪想成什么亲,父王叫我和几个婆子送她渡船去迎长公主,然后……”
“怎么样了?”陆凝凝急急问。
“我为了逃避成婚,船行到水中央,假装自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栽进了水里去。郡主被我吓了一场,我又从水里冒出来,扑腾了她一身的水,把她气得够呛,然后自己游走,好像是为着去跟几个小子骑马。亲事自然没成。”
眼前的顾陈泽,姿容上本就颇有君子之风,平乱之事后,越发显得稳重自持。
谁曾想年少时,居然干过这般听上去就傻缺的事?
陆凝凝忍了再忍,才忍住没有狂笑出声来。
顾成泽尴尬地扶额,“你拼命忍着笑的样子,显着我很傻。”
陆凝凝还是没忍住,露出一口小白牙,“难道不傻吗?”
“好像确实挺傻的,当初我父王为这事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怪不得人家柔月郡主看也不看你一眼,在她心里你指定脑子有点毛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挨在一块说悄悄话。
弄得那起子,想过来推销自家女儿做侧妃的贵妇们,半天都没机会插进一个缝来。
想当初顾成泽那么个病的成日起不来床的身子,她们自然瞧不上这样的门户当女婿,躲还来不及,只是不想一朝天翻地覆,如今想送闺女进去当妾都赶不上趟。
几个看着眼馋却不得进前的夫人们,围在一处说小话。
“都说那承安王一病好几年,怎么我看他如今这样,不像是久病之人?”
“可说是呢,哪有病秧子去打仗,还能养好了身子回来的,又能吸人气养身子的妖精。”
“当初圣上叫他统领三军我便觉得奇怪,谁不知那位身子弱,这不是白白叫他去送死吗?你们猜怎么着,前日我才从我家老爷那里听到一星半抓的关窍。”
聚在一块的官眷们,不禁又往里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
“据说那承安王爷压根从来就没病,这些年一直是圣上身边的近臣,一直替圣上管着天机阁呢。”
众女眷倒抽了口凉气,那天机阁是大齐顶要紧的情报部,非肱骨能臣不能担。
从前掌管天机阁的几位阁老,哪个不是死后配享太庙。
这些虚名也都罢了,可却证明了,那位承安王爷,乃是当今圣上心腹中的心腹,肱骨中的肱骨。
再抬头去看跟王妃说笑的顾成泽,越发觉得眼热,这要是自家女婿,那可真是全家前途无量了。
富平侯陆远奎,此次平乱元帅的亲老丈人,下巴颏抬得老高,脸上的得意劲儿,简直跟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撒。
真是得了女婿的好处,从此谁还敢瞧不起他们陆家!
不光如此,甚至有好几家,都巴巴地过来,想塞了自家的女儿,给陆远奎当续弦。
陆远奎抹了抹嘴上两撇小黑胡,自己才三十五的年纪,很该再续一房嘛。
元家那边也不清闲,前来找镇南王妃,给他家二郎相看自家闺女的,多的能排出二里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