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溢出,陆凝凝脸色微红,把被子撑开,把顾成泽整个都包进了粉红的花被子里去。
相对无言,互相望着,止不住的嘴角上扬,笑得都有点傻。
……
早膳是蒸的红薯馅的糖饼,煮鸡蛋,和萝卜丝花生青菜咸面汤。
到底刚打完仗,百姓兵士们,还没缓过劲儿来,总不能吃得太好。
薛婆子是个极手巧的人,变着法子地尽量把几样粗粝的吃食,做得更可口些。
可饭桌上那两个,吃着饭也瞧着对方傻乐。
你瞧我,我瞧你,这般浓情蜜意,眼里头倒比那红薯馅的糖饼瞧着还甜。
刚成婚那几日,也不地见这般殷切,怎么这时候反倒是更腻歪了呢?
小别胜新婚,大抵说的就是这般吧。
薛婆子瞧着,心里自然是替陆凝凝欢喜,可同时也忧虑起来,她家那闺女,要是嫁王府来做姨娘,只怕是要守活寡了。
不过也没事,王爷一年到头,总会去个一次半次的,要是得个一儿半女,也算终身有靠。
王妃心善,天长日久地看着那丫头乖巧,定会许她生个孩子傍身的。
今日,元二郎是沉着脸进来的,身上的披风都歪了。
他素来是最注意形象的,连头发丝都不愿意有半分散乱,何曾这般失态过。
又何况他为人最是聪慧,极会看人脸色,今日却拧着眉,一脸不忿,怒气满怀的一屁股坐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差点吓着陆凝凝这个怀着身孕的。
“怎么了?一大早上吃了呛药了?”
顾成泽说着话,顺手帮陆凝凝拍掉,因为惊吓而不小心洒出来的红薯渣。
元思远满脸怒气,整张脸黑沉得厉害,“我刚才去提审庆良辰,他骂我!”
“俘虏骂上两句不是很寻常的事吗?何至于气到这般地步?”顾成泽说得云淡风轻。
元思远向来也不是沉不住气的,此刻却真的气到不行。
“旁的什么脏话,我自然不放在心上!那姓庆的狗东西,他骂我杂种,说我们元家家风不正,还说要回去查清楚自己的血脉,别上错了坟!”
顾成泽端着的汤喝不下了,眉头跟着蹙到了一起,拿血脉骂人可当真狠毒。
“他还说,还说……”元思远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看着陆凝凝在侧有些张不开嘴。
顾成泽劝道:“你嫂嫂是自己人,在她面前说话不用顾忌。”
元思远气的又捶了一下桌子,幸亏那桌子极结实,才没有被连着两拳锤的粉身碎骨。
“她还说我祖母不检点,偷人!”元思远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陆凝凝惊得眉毛都挑了起来,越发像是两轮弯月,乌黑的眼珠瞪得溜圆。
镇南太妃她是瞧见过的,是个极有风韵的美妇人,看着不像是什么出格的人啊!
“哼!任谁不知我祖母和我祖父伉俪情深,当年是京中的一段佳话!我们家就是打我祖父那一代绝不纳妾的,要不是老郑拦着,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