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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来,那刘家人成日里来,难免叫他眼馋,心里早憋着火呢。
“我陆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既然闹得难看,那就跟我一起去面圣,辩一辩此事,不然……不然……”
陆远奎四处瞧了,想找什么东西却遍寻无果,愣是双手摸到腰上,当着屋里一众女眷的面,把自己的随身的腰带解了下来,抖开了,指着泰康阁粗壮的房梁。
“不然,我今日就吊死在你们承安王府,也好叫外头人都知道知道,你承安太妃,诬陷儿媳、逼死亲家,死后变成鬼我也不叫你好过!”
承安太妃出身名门,嫁的又显赫,身边之人,无论男女,都是彬彬有礼,什么时候见过,当作一种女眷解腰带,要寻死觅活的这般泼皮无赖。
“你不要脸!”她又急又气怒骂道。
陆远奎一手扯着腰带,一手插着腰,颇有底气。
他现在可是未来承安王府继承人他姥爷了!贵婿又立军功,前线大捷。
关键他那女婿又与其母不睦!
他还有什么要怕这老太婆的!
“谁不要脸!谁不敢去见圣上,只敢在这跟村妇似的扯嘴,谁才不要脸!”陆远奎反讥。
承安太妃深吸一口气,却还是被气得直发抖,“面圣就面圣!谁不去谁是孬种!”
正要告辞的镇南太妃:……
“咳,这事说到底是你们顾陆两家的事,你们要去面圣,我就不必跟着了吧?”
“此事事关你元家元思远那奸夫,你还想跑?”承安太妃怒目而视。
陆远奎也上前一步,深鞠一躬。
“太妃娘娘,这承安太妃是如何欺辱、诬陷小女的。您都是亲眼瞧见,亲耳听见的!还请太妃一同进宫,为我家小女讨一个公道!”
镇南太妃左看看右瞧瞧,愣是毫无退路。
她为人又不机敏,实在想不出一个脱身的说辞,只能随之应了。
“好吧,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事情了结了,也能洗刷我家二郎的冤屈。”
陆凝凝心中暗想,左右都是要闹得人尽皆知,陆家主动进宫面圣,讨回公道,更显得持身端正、不畏检验,若有什么流言,她也站得住理。
陆远奎则是成竹在胸,他生的这丫头他知道,柔儿不大检点跟男人有什么还说得过去,凝凝这性子断然不会,自己的金外孙,决计是顾成泽的血脉。
镇南太妃答应了,去皇宫的路上,心里却越发慌张,二十多年不曾入宫了,上一次还是……自己原本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还是破了自己的誓言。再见他,又当如何面对呢?
坐在轿子里的承安太妃,如丧考妣,手上的串珠,被攥得太紧,以至于硌得肉生疼。
她脸色灰中带白,拼命往下吞下一口干涩的口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那一片死寂的脸上,突然笑得越发诡异了起来。
无论他们怎么辩,自己这一回一定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