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
刚才本就难受,强撑着跟他们斗了许久,现在越发没有力气,瑞雪好像在边上说话,她却听不清了,眼前一片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
丰宜阁内
陆家夫妇和陆芸儿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陆远奎的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碟噼里啪啦乱响。
指着陆芸儿破口大骂:“你是痰迷了心了,叫五丫头去给你那不成器的夫婿当妾!”
陆芸儿攥着帕子,扬着倔强的脸道:“还不是那小贱人,自己发骚作祟!叫她进府当妾,已经很便宜她了!”
陆远奎抬手摔碎手里的碗盏,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络腮胡子气得上下乱颤。
“得了吧!你这话骗得了谁?就顾延辉那瞧见美色走不动道的东西,外头的秦楼楚馆价如此贵,他买了京郊的地也要去嫖。真要是送上门的大姑娘,他会躲?”
陆芸儿听了这话,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扑进刘氏怀里直哭。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到外头找女人,总比弄进家来强!前两日,我婆母又提了要给他纳姨娘的事。娘……”
刘氏抚摸着扎在自己怀里的爱女,心疼得不得了。
“那小贱人说了两句好话,你就心疼她,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咱们芸儿,她头先两个都是女儿,在婆家不受待见,婆母又刁钻,孩子心里委屈着呢!”
顾家家室并不算高,当爹的不过从四品,但却是永安王的远房堂叔。
老永安王身子不好,家里的儿子们总也养不活,现在只一个病秧子独苗继承了爵位,成日汤药养着,瞧着都未见得活得过二十五。
病秧子没有嫡亲的兄弟,也没有叔伯兄弟可过继,血缘上的最近的便是顾延辉他爹,王爷要是一个不好,那王府的爵位,便是天上掉馅饼,往顾延辉嘴里砸。
顾延辉打十六就致力于生儿子,擎等着堂兄一死,找他去顶永安王的王位,或者抱他的儿子去过继。
屋里头连陆芸儿这个正房娘子,加上那四个姨娘,足足六年,拢共生了六个丫头。
陆芸儿抹着眼泪直哭,“我到广福寺找大师瞧了,说我肚子里这胎还是女儿,连郎中也这么说,我……我这日子过不了了!”
一听闺女这胎又是丫头,陆家夫妇也跟着着急上火。
“我那婆婆,现在挑姨娘的眼光越来越高,等那些贵妾生了儿子,哪还有我容身的地方?爹!您就叫小五去吧,她要是生了儿子,过继到王府,不也是咱们陆家占便宜吗?”
陆远奎原本还有些犹疑,可永安王府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哪怕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那些个封赏俸禄,也是叫人几辈子花不尽的。
想他寒窗苦读几十载,羊毡坐透铁砚磨穿,为得不就是天家富贵。
一想那块金灿灿的匾额,陆远奎眼里不禁泛着一层亮光。
“行!这事为父同意了!”
藏在暗处的人,拿到了想要的信件,悄无声息跳墙而过,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