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子,老太妃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是非观的人,看这丫头可怜,心底里不禁闪过了一丝怜惜之情。
下意识地就要叫人搀瑞雪起来。
却在这时,有女子拨开众人,拽住她的头发,一把把正要站起来的瑞雪扯得摔回了原地,骨头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厉害。
“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家夫君身有官身,乃是从六品卫千总。就为着你一句话,还要叫他当众宽衣解带,成什么体统!”说话的是朱正延的娘子,老太妃的亲外甥女刘芸儿。
她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太妃深知自己那侄女婿,是个见了美色就走不动道的玩意,这话冤不得他。
可朱正业身有官身,又是芸儿的夫君,这事哪怕真是他做下的,也犯不着为着这点事得罪了。
“咳,你这丫头是落水晕乎了,一时记差了也是有的。既然人没事,都散了吧。大家伙回去吃酒!”
朱正业挑衅地冲着地上的瑞雪露出了一个恶心又油腻的坏笑,也跟着往席间去。
众人四散开来,婆子们得了老太妃的眼色,忙搀着瑞雪往外拖。
瑞雪的那股子委屈怨气,不住地往上顶,迫切地想讨个公道,可她人微言轻,又能如何呢。
偏这此时有人通禀了一声:“王妃娘娘道。”
陆凝凝便从外头直直走了进来,瑞雪两眼含泪,泣不成声,可算瞧见了救星。
陆凝凝这暴脾气算是被惹毛了,莫说是瑞雪,就算换了其他不相识的丫头,她也是要护着的。
凭什么臭流氓调戏良家妇女,能不用承担责任,全身而退?
这事今日要是这么随便糊弄过去了,往后再想要公道就更难了。
陆凝凝缓步走来。
“三表姐夫既是官身,名声最是要紧,既然说不是歹人,合该当着大家的面,自证清白才是!免得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流出去,坏了官声。”
陆凝凝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倔强地仰着头,目光凌厉,气势逼人。
老太妃却瞧见她就烦,此时更想护犊子。
“你手底下的丫头不省心,你也在这闹,非要在我过寿的喜庆日子里,惹得大家不快还不够!在这直眉瞪眼、咬牙切齿地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老太妃张嘴就骂,她察觉到这事自己那混蛋表侄女婿八成不占礼,便从礼法上制约这个儿媳妇。
陆凝凝原本的工作是金融业高级讲师,成日里跟各种领导打交道,察言观色揣度心意的本事,早磨了通透了,哪里会猜不出老王妃是什么意思。
瑞雪在边上却害怕得阵阵发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
陆凝凝心里冷笑,硬撑着一口气,躬身对着刘氏和老太妃行了礼。
“母妃,儿媳此举可是为了三姐夫好,今夜若不说清楚,明日门户一开,家里的使唤人一出去,这事就堵不住了!”
老太妃脸色气得铁青,朝廷里不太平,她可不想这时候让家里档子事?
“你今日非是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吗?”
老太妃冷着脸,声音听着已然有了怒意。
“母妃,并非我在闹,若非有人先浪荡无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来?儿媳不愿生事,可这承安王府满门荣耀,自然该是处处严谨规矩,如何能跟山野之中,因家薄人弱,被欺负了也只能窝囊忍着的人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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