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不知道吗?”黑羽快斗有些不相信,但是“你不是刚害死二十多个手下吗?”这样的话却说不出口。
“除了那个自称潘多拉的小子以外,被我直接或间接杀死的人就没有无辜的。”水间月闭着眼睛说道:“就算算上潘多拉也一样,我没有伤害过‘局外人’,因我而死的人都是同样见不得光的人,他们之中也许有人还没有杀过人,甚至心存良善,但是那有如何,他站在黑暗中了,他们——也包括我在内,为了获取某种利益而把自己的生命摆上了赌桌。”
“但是丰厚的利益不是所有人的有份的,有人成功就必须有人失败,在这张黑色的赌桌上输了自然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是既然输了就要输得起,输不起的赌徒才是最可笑的。”水间月的声音有些冷酷:“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后悔会害怕吧?会不会一闭上眼睛就梦见那些死人向我讨债?开玩笑,要是死了还不肯乖乖去成佛而来怨恨我的话,即使遇到了我也只会笑话他而已,下场加入博弈是他自愿的,哪有怪罪别人赢了他的道理?虽然法律也禁止赌博,但是作为比喻,在赌桌上赢走别人的筹码和抢劫完全不是同等性质的行为。”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啊……我明白了,您杀的人全都不会亏心啊!问心无愧吗?”黑羽快斗仿佛有所悟。
“扯淡!”水间月并没有认同他的观点:“什么样的人杀了不会亏心?什么样的人杀了会亏心?恶贯满盈的人就可以随便杀了吗?和善的好人没有人回去杀吗?”
睁开眼睛,水间月用下巴指了指藤江满宝的尸体:“那个人是活在阳光下的人,但是他还是死了,你觉得这些恶徒杀了他之后会愧疚吗。”
“……这……”黑羽快斗被水间月搞晕了。
“藤江满宝不是我杀的,但是我能说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吗?把这群人驱逐到这边的人是我的手下执行我的命令,没有注意到他们去而复返躲在这里导致藤江满宝被他们杀死的也是我的手下的疏忽,我能说这一切和我无关吗?”水间月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指了指藤江满宝又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愧疚了吗?看我自责了吗?我也在自欺欺人的告诉我自己这是因为这不是我的本意!”
“可是这没意义,事实上就是我已经在轻视别人的生命了。”水间月就好像精神病发作了一样,颓然的说道:“我现在已经快要被同化成这些漠视生命的混球一样了!”用脚在自己和黑羽快斗之间划一条线,水间月低落的说道:“也许有一天我面对我的敌人的时候,我的敌人可以代表邪恶,但是我却不能代表正义了。”
黑羽快斗站了起来,走到水间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曾经听到一句谚语是‘恶人还需要恶人来欺负’,所以我相信警官这样的人,即使成为了恶人也只会欺负其他恶人不是吗?自己是不是光辉万丈又有什么关系,当你为了正义而对抗黑暗的时候,那不就是正义了吗?”
“那叫‘恶人还须恶人磨!’”水间月没好气的说道,一把把黑羽快斗推到之前他划下的那条线之后:“想当然的小鬼,所以你就趁着自己的价值观还这么可爱的时候继续保持下去吧?别在给我想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继续做你那光辉靓丽的怪盗基德吧!”
黑羽快斗为什么会问这些,水间月很容易就猜得出来,还不是本来怪盗基德当的好好的,但是在和‘动物园’以及水间月的接触过程中,开始怀疑起人生来,质疑起来,是否只有和黑暗面有所接触,才能继续当下去怪盗基德。
但是水间月除了告诉黑羽快斗世界有多么残酷和黑暗面非常危险以外回答不了他任何问题,就好比抽烟的人告诉别人烟不是好东西不能碰一样,既是真情实意的,也是尤为可笑的。
当然,水间月自己是不希望黑羽快斗踏进这里的,虽然想不起来在原著中黑羽快斗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水间月相信他即使不靠近黑暗也可以过得很好。
“有人来了!”黑羽快斗的耳朵动了动,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员。
“我的老天啊!”中森警部一进来就是一声大叫,他之前在大厅里的混乱之中被怪盗基德偷袭,清醒之后才知道怪盗基德还利用了他的身份一段时间,气的牙齿都痒痒了。
然而等到看到屋内的情况,这些气氛全都遗忘在九霄云外了:“基德……基德他现在已经这么能惹事了吗?”
遥想他当年追捕怪盗基德的时候,基德不过是偷一个宝石就跑的程度,从来没有发生过其他的幺蛾子。
再看看现在,三次两次就会出现枪击事件、狙击枪杀人事件、这次居然还有恐怖分子使用热武器,还有七个死者!地上还躺着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被铐起来的人!
诶,铐起来?中森警部楞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德伦斯,确实是用警用手铐铐起来的。
“这个是我在外面遇到的,顺便就活捉了,好像是个俄国人,反抗很激烈。”水间月轻描淡写的就把德伦斯的一身伤带了过去。
“他身上这个,是枪伤吧?唉……还得联系俄国领事馆?这个基德,这件惹得事情怎么这么麻烦。”中森警部郁闷的碎碎念着。
黑羽快斗差点就直接出声抗议,拒绝背锅了,好在意识到自己现在得伪装,及时住了嘴。
冷静下来之后,黑羽快斗悲催的发现,好像按照水间月的说法,这些人还真的都是被自己引来的……或者是双色翡翠。
“麻烦就麻烦呗,反正这件事保证不用我们管,外面那群自卫队的肯定大包大揽的要接管这边,你不给他们还不依呢。”水间月虽然说着,但是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头疼的事情,按照失态的发展,他几乎不可能把德伦斯弄回组织询问他是哪来的了,要是落到警视厅手里还好说,但是偏偏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自卫队接收了。
不能审问情报是一回事,但是德伦斯此前知道水间月是在这场战斗中一个团伙的头领,要是这件事被告诉自卫队,不管会不会被取信水间月都是一身的腥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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